她一袭紫衣,呆呆地站在那里,身后的玉案上,着着白衫的沐夕染了血迹,倾倒着昏迷不醒。
窗外浓黑夜色,流了几点微风,将她的裙摆徐徐荡起。
墨若薇呆呆地站在那里,心中漫起扭曲的疼痛,良久无话。
“我……能改变什么?”
一语出后,苦笑一声,抬手狂刀扬起,只听一声霹雳,面前华美的宫门瞬间裂为两半倾倒,砸落一地尘垢。
她收刀,凝眸倔强,一抹血色自她掌中流出,滑过锋利刀芒,滴落在魔宫冰冷的地板上。
冷……她茫然四顾,恍惚间抱紧了肩头,炎炎夏夜,竟是如此,清冷。
姑儿山蓝亭西侧,迷雾森林离凤阁。
这日清早,熹微的晨光破开云层,摇着斑驳珠帘,洒在榻上,勾勒出年轻男子俊美的轮廓。他双目紧闭,静静睡着,如同婴儿般安静详和。
凤凰琉月坐于榻上,手指轻碰他的眼睑。她坐在那里,定定地看着,几近痴迷。
百年分离的时光,凝滞在那一刻,阳光解意,仿佛都变得了柔和起来。
“华恪……”那清丽女子喃喃一声,转瞬一滴清泪滴在男子的容颜上,逐渐散逸开去。她喃喃着,语无伦次,“华恪……你不回来,很久很久了……久到,我都快要忘记你的脸了。你呢?”她凝眸,向着那沉睡的人儿问询,“你呢?是不是也要忘记我了?华恪……华恪……”
立于她身后的朱雀掩嘴,噗嗤一声笑了,她端了一杯清茶,递上前去,挪揄着,“小姐,主人要是醒来,看见您哭哭啼啼的。恐怕,又要担心了呢!”
“对……对的。”琉月恍惚着,急急地擦了擦朦胧泪眼。坐于榻上,依依不舍地望着,久久不肯离去,“雀儿,你说。他若醒,我该以何种表情面对他?这么多年了……他……”
“小姐,您坐在这里,快要一天了呢,您身子本来就弱,出了差错的话怎么办。小姐。”
朱雀摇头笑笑,不去回答琉月那语无伦次的担心,将那清茶塞在她的手里。见她呆呆坐着,无动于衷,只好叹了一口气,嘟嘴劝道,“好好好。小姐舍不得走,先喝口茶。润润嗓子可好?”
琉月抬手接过,想要送至唇边的那一刻,却见榻上的人儿动了几动,甚至还有一声低吟出口。
这……这不是幻觉!
心里一声惊喜呼喊,琉月面上,恍若三月散花,一瞬间绽开了千红万紫。
她不由得喊了出来,“华……”
然而,一句凝噎在喉,恍若黑白水银相间的眸子,忽的显出了几分惊恐,随即便被无边的悲伤所代替。
“咳……咳……”
琉月的喉咙,蓦地被一双铁钳般的手卡住,重重地向里捏去,直至喘不过气来。手里端着的青瓷茶杯,瞬间掉落,“砰”的一声,碎了一地。
“你……你是什么人?”重伤初愈的玄蛇面色苍白着,一把掐住面前女子细嫩的脖颈,断断续续问着。
“小姐,小姐!”朱雀见状大惊,扑身上来,抱住琉月,用力将玄蛇推将开去。
“主人不要,主人不要啊!”她向着玄蛇,声声呼喊。
“走开!”
玄蛇不耐,飞起一掌,将朱雀击出,砸在不远处的玉案上。
“噗,”那女子被他推得重了,转头呕出一口鲜血,犹是挣扎着向上而去,凄声呼喊,“主人,不要啊——”
“咳……咳……”琉月被他掐着,稍稍闭目,掩饰不住的凄婉和委屈化为两行泪水,倏忽而下,滴在玄蛇的手臂上。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什么击中,周身一个颤抖,冥冥之中响起一个声音,对着自己厉喝一句,不能,不能这样。
不能……不能这样……
“嗯,啊……”脑中撕裂似的一阵剧痛,豆大的汗珠自玄蛇的头上渗出。他一声长啸,一手抱住脑袋。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