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一间宿舍的同事,白天在一家公司上班,晚上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关系。
就算真有什么矛盾,面子上还是要互相照应一下的对吧?
作为国人而言,哪怕是社会阅历不太深的宅胖子,也不会在这个点上犯浑。
何况其实三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冲突,除了其中某两个人的初次见面有些尴尬之外。
于是自然而然地,三个人便一起离开了宿舍,开始寻找一间这个时间点上仍在营业的餐馆。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九点,果然像刘可韦说过的那样,街道上的人流和车辆明显少了很多。对比不久前的喧扰,此刻根本不像刚过九点,说是下半夜还差不多。
道路两边的店面也基本都关门歇业了,宿舍小区的周围还真没找到一家餐馆。
“这个点上要找吃的,还是要去中兴美食广场那边啊。”刘可韦叹了口气。
于是三个人又慢慢地溜达到刘可韦和宅胖子吃晚饭的地方。美食广场也打烊了,不过旁边倒还真有几家小餐馆开着门。
刘可韦选了一家据说他体验过觉得味道还行的川菜馆,三人走进去后在二楼找了间干净的桌子坐下。
服务员拿着菜单、点餐薄和笔过来了。每人轮流看菜单都要了一两个菜,车光龙点的是油爆虾和口水鸡,刘可韦要了回锅肉和拍黄瓜,宅胖子看来看去选了个荷兰豆炒腊肉。
点菜之后,三人不约而同摸出兜里的烟拍在桌上。刘可韦的玉溪,车光龙的红塔山,还有宅胖子的七匹狼,然后看看彼此几乎同时一致的造型动作,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刘可韦抓过七匹狼,嘿嘿地笑了一声,给桌上每个人都发了一支,“离开厦门快一个月,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牌子了呢。”
“七匹狼到处都有好吗?”宅胖子撇撇嘴,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着后伸手示意车光龙。
车光龙凑身过来点着了烟,接着是刘可韦。
宅胖子收回火机,灭掉了一下,然后重新打火给自己点上烟。
“为啥要灭一次再打火?有什么讲究?”刘可韦随口问道,“我看很多人都会这样做。”
车光龙附和着点点头道:“我家那边也有这样的点烟习惯,说是不能一口气点着三个人的烟,好像是一种礼仪来的?”
宅胖子好卖弄趣闻的瘾儿起来了,他轻咳了一声,吸了口烟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摆出一个“故事其实啊是这样的”的说书人架势。
“原因其实啊是这样的……”宅胖子开口了,“我们都知道,二战期间的欧洲,狙击手们的表现很活跃,尤其广阔的苏德战场。有一支前线部队的指挥官,因为麾下有很多士兵在夜晚被狙击手狙杀,而展开了相关调查……结果发现,这些士兵都是在点烟的时候被打死的,而且还都是第三个被点烟的人。因为点第一根烟,狙击手发现后开始举枪;点第二根烟,狙击手进行瞄准;于是点第三根烟时,扳机勾动了!”
刘可韦咧嘴笑了,“你没忽悠我们吧?说得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宅胖子耸耸肩,莫测高深地回答道:“我哪儿知道是不是真的,也就是听人说过有这么一个来历罢了。”
服务员来来回回,菜渐渐上齐了,三人各要了一瓶青岛啤酒,边吃边喝的同时,话题也渐渐聊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说到了老家的事。
“你可别说你是山东人,你那口音蒙谁呢,没人会信的。”刘可韦再次嘲笑宅胖子,特意强化了一下自己口音,“咱是河北的,听听,咱这才是正宗的北方人!”
“我的体型、性格和饮食习惯都和福建人不一样,难道能说我是福建人?”宅胖子忿忿反驳道,“再说你不也在厦门呆了两年吗?你觉得我像你认识的那些厦门本地人么?”
“倒也是。”刘可韦点点头,转身问道,“车儿你是哪儿的?听口音也是北方人。”
“我是辽宁的。”
宅胖子转头看了车光龙一眼,瘦削的身材,同样瘦削的脸,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