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落日的余晖给远处的山峦镀上了金粉色。

冬日,山谷空旷,一眼望去,满眼的枯草随风晃动,远处的有几缕炊烟,渺渺飘散。

彤红的落日,又大又圆,挂在蓝粉色的天际,有一种宁静孤寂的美。

谌晓玉斜身依靠在铁皮栏杆上,眯起眼睛,眺望着远方,思绪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

半年前,她卖掉了所有的股票,关闭了公司,将手上所有的现金都投入到现在这个地产项目上。

而地产项目就在这个用路重庆的话说,完全是“鬼不生蛋”的地方。

“谌晓玉,我真的不能明白你,如果你想挣钱,想要成就感,根本不需要这样折腾……路遥老公的地产公司很快就注册好了,到时候,凭着他的经验与实力,你想做什么样的房地产项目不行?……竟然就看中了这个项目?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看上了它哪一点?”

路重庆百思不得其解。

半年以来,他们为了这个项目争执了无数次。直到最后一次,路重庆突然领悟过来:“谌晓玉,你执意要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难道仅仅是走火入魔看中了这个毫无投资价值的房地产项目?还是你想借此机会与我脱离关系?”

谌晓玉沉默不语。

路重庆指着她的鼻子,“你简直就是欠抽……”,说完这句话,他拂袖而去。

野外风大,西北风吹着工地上的零星几杆彩旗哗啦啦作响。

她拂去飘散到眼睛上的发丝,有点惆怅地想,对,他说的一点都不错,自己就是别扭,就是欠抽,就是找罪受。

这一晃又是快到了一年的春节,再过几天又是一年除夕了。

去年除夕的海誓山盟依然在耳边,没想到本年之后,毁约的人竟然是自己。

几声狗吠打破了寂静,接着山谷中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晓玉姐……”

工程秘书小杨在身后叫她。

“又怎么了?”

谌晓玉收回视线,回过身看去,只见小杨胖乎乎的圆脸上表情很是局促不安,牙齿格格作响,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这简直是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啊。

离过年还有两天的时间,工地上的民工早就放假回家,项目部几个工程师也在中午的时候回了城,只留下了谌晓玉和工程秘书小杨整理完毕工程图纸资料,锁门回城。

原本谌晓玉并不需要留下来陪小杨整理资料,可最后一辆末班车居然是中午十二点,而整个项目部只有她一个女人有一辆车,只有她一个女人会开车。

她不等,谁等?

“晓玉姐,那边后山上……”小杨声音依然在颤抖。他身材高胖,杵在狭小的走道上,像是一堵墙。

可是这堵墙怎么看着这么不结实,才有点风吹草动,已经开始晃晃悠悠,哆哆嗦嗦。

“后山那边怎么了?”谌晓玉问道。

“……”小杨指了指门口,张了张嘴,硬是没说出话来。

亏了工程部经理老杨开溜之前还跟她说,“晓玉哪,虽然我们先回去了,可你也别害怕,我把我儿子留下来收拾资料,你看他人高马大,保护你绰绰有余。”

谌晓玉此时真的想一个白眼翻过去,这是保护我?谁保护谁还不一定呢。

她只好叹了一口气,走到小杨面前,拨,拉开他的肩膀,越过他走到走廊的另一侧。

后山口上,密密匝匝地围了一圈人,一个个膀大腰圆,披金挂银,冬日的天气就光着大膀子,披着黑色的棉袄,隐约能看到一个个身上雕龙刻凤,左青龙,右白虎地威风凛凛。

这帮人中间众星捧月般簇拥着一个人,同样也是膀大腰圆,雕龙刻凤,粗短的脖子上带着黄金大链子,只是那个人不像其他人披着黑棉袄,而是威风凛凛的披着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那毛色,水光丝滑,看着就价值不菲。

“晓玉姐……这帮人看着好像……好像是龙总那边的……”小杨吞了吞口水,躲着在谌晓玉的身后,伸长了脖子看了一眼,又缩到后面,声音打着颤,终于嗫嗫嘘嘘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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