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我几乎要丢掉与莫拉有关的一切——魔杖、扫帚、我还想把那不快的回忆也丢掉。下意识的抚上左耳——那三只耳饰是莫拉给我戴上的,上面雕刻着细小的图形。我本不知道她的用意,以为那只是为控制我的行踪而给我装上的“追踪器”。但它们,似乎对那种诅咒有缓释的效果……为什么呢?她知道我前世是死于何种怪病,还交给我克制的方法。

看出我的疑惑,她得意的说:“我不是说了吗,对于你自己的事,我了解得比你还要清楚。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有什么习惯,这一些我都知道……因为啊拉拉,我与你共同生活的,可不只在森林的那十几年呐!”她缓缓走过来,一手撑在门边,转头看着我,嘴角噙着让我颤抖不已的笑:“你看,即使你得到重生,我还是记得你,但你已经不记得我了呢,拉拉!”

她的语气、声调都变了,就像她突然露出的、与她年龄不符的“灿烂”笑容一样,像雷一般击中我:

“你……安娜贝迪?道森!”我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她满意的大笑出声,转身走出休息室去,将我一人留在黑暗中继续苦思。

安娜贝迪?道森!

莫拉那对绿色的眸子闪烁着,她那张又老又丑的脸,竟和安娜贝迪?道森的面孔重合了。安娜贝迪的翠绿色双眸也闪烁着那样奇异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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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9年,夏初。

“别这样了,安妮!”维尔的声音很轻,却充满无限柔情。他轻轻搂住安娜贝迪的腰,亲密的唤着她的昵称,贴近她的耳畔低喃:“你知道的,我最爱的只有你!”

“哼,是吗?”安娜贝迪轻蔑的媚笑着,她的欲迎还拒惹的维尔更是心急如焚:“那么,你的那个拉拉怎么办呀?”

“拉拉……她怎么能跟你比?”维尔轻吻着她的粉颊,口中不停呢喃,手也很不安分的向她胸前饱满的曲线的缓缓移动。

“你只有现在才会这么说,谁不知道,你宠你那个小未婚妻都宠上天了。”安娜贝迪慢慢转过头来靠在维尔的肩上,弯弯的眼睛越过维尔的后颈,直视躲在他背后、门边偷看的我:“要是让你的小未婚妻看见了你这样,那可怎么办啊~~”

她在看我,她确实在看着我。安娜贝迪此刻的心思并不在维尔身上,她毫不理会正在自己身上为非作歹的维尔,她的一双绿眸正含笑的盯着我。【△網.】

她的眼,像是黑夜中荧荧的绿光,冷得让人战抖。我只觉得眼前一黑,只有无数的绿色光点在脑中摇晃。麻麻痒痒的感觉从脚底泛起,像毛毛虫似的向我身上爬。我用力眨眨眼,又用模糊摇晃的视线扫向自己的身体。我好象看见一条黑色细长的小蛇沿着我的血管,从手臂爬向手指尖端,又像树干一样向四周扩散枝叶,将黑色的图形遍布我的整条手臂。视线越来越模糊,终于糊成一片。

“拉拉!拉拉!你还好吧!太好了,终于睁开眼睛了!”安娜贝迪俯身在床头,惊喜的看着我从昏睡中逐渐醒来。

“拉拉,你醒了,醒了!”父亲激动得老泪纵横:“真是吓死爹爹了,怎么你这几天都不舒服吗?怎么不早说,还在自己的生日会上昏倒了,真是……”

“表舅父,您也别难过了,拉拉这不是醒过来了吗,会好起来的,只要稍做调养就会好起来的!”安娜贝迪拍着父亲的背,柔顺的安抚。

维尔也在我的床沿坐下,温柔的抚着我汗湿的额头:“没事了,拉拉,有我在,你一定会没事的。”

我愣愣的看着他,又看向站在一边、一脸关切的安娜贝迪和父亲。

这是怎么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我昏倒了吗?可是,我清清楚楚的记得自己看到了什么事——但……为何我记忆中那龌龊的画面却与眼前的现实不符?维尔和安娜贝迪那担忧的眼神……是我在做梦吗?我刚才看到的那幅画面、我体会到的一样的感觉,那一切都是梦中的虚幻吗?

我挣扎着要起身,维尔会意的将我扶坐起来。我虚弱的举起自己的手臂抬到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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