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要与你一同归隐了?……”
林玦面上一红,喃喃的反驳。
心中却有些欣喜。
在这世上,要该有多幸运,才能遇到一位,凡事处处都能为她着想的人。遇君如此,夫复何求?
“你不愿意?”
南宫懿做出一脸委屈模样。
“那我只能去问问别人看愿不愿意与我一同——”
“你敢!”
他的话还未说完,林玦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南宫懿见状,忍不住抿嘴笑了起来。
“家中有老虎,自然是不敢。”
“好你个南宫懿,你指桑骂槐的说我是母老虎?!”
林玦气势汹汹,抡起袖子,做出干架的模样。
南宫懿看到她这副模样,瞬间拔腿跑了,边跑还边笑着说,“你这副样子,还说自己不是老虎……”
“有本事别跑,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两人打闹了一阵,终于在南宫懿投降的情况下停了下来。
“阿玦我错了,看在我认错态度这么诚恳的情况下,能不能免了跪搓衣板?”
南宫懿小心翼翼的边说边看着林玦。
“可以呀。”,林玦回答的云淡风轻。
“真的?”
听她这么说,某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他就知道林玦是个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看人的眼光一向很准。
“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干什么?”
林玦挑眉,一本正经。
“不过呢——”
她故意拉长了音调,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南宫懿,一脸笑意,“搓衣板可以不用跪,但是你要跪箭盘。”
什么?
箭盘?——
南宫懿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
这又是种什么奇葩的东西?
他霎时后悔,早知道这样子,还不如乖乖的选择搓衣板呢?
看着他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林玦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容明媚,就如同这四月天的春光一般,温和但却不刺眼。
“阿玦……”南宫懿看着她,“等这件事结束,咱们离开京都吧?”
当初他选择从军,是为了改变处处受人欺负受人掣肘的现状,当时只身一人,什么都不用想,也没有什么顾虑,无论是在沙场上拼杀,还是在朝廷中的独来独往,他都无所谓。
但现在却是不同,身在朝堂,尤其还是权力的中心,就算他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会被莫名其妙的卷进各派别斗争的风波中,他自己无所谓,但却不能让林玦一直跟着他受连累。
所以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
林玦故意逗他,“南宫将军都发话咯,我还有得选择么?”随后她露出一脸认真的模样,抬头看着南宫懿,“其实我无所谓的,只要能与你在一起,在哪里都一样。”
无论是高堂大厦还是破败的茅草屋,都不是关键,关键的是,与谁在一起。
清风明月,奇草仙藤。
一阵风拂过,庭院里散发出淡淡的幽香。
南宫懿凝视着林玦,深色的双眸里,像是藏着整座星空。许久,他才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像是回过神来一般,笑道,“好了,收拾收拾,好好的睡一觉,明天还要去城里见客。”
“你是说那个人在城里?”
一想到这个,林玦的好心情瞬间去了大半,就不能让他们俩有个稍微愉快的休息时间吗?
“嗯。估计还不只一个人。”
南宫懿淡淡的边说,边往前走去。
宅子很大,他们俩可以随便各自挑一间喜欢的屋子住下,根本就不用像住客栈一样,担心会不会已经满客的问题。
当然了,要南宫懿自己选择,他自然是更加喜欢与林玦两个人一间房的模式,不过一想到某人提着大刀的模样,顿时作罢。
看来,他们俩的婚事,真的得提前了。
*
夜幕降临,城中的一处别院里却依旧灯火通明。
“公主,那两人进城了,而且已经在城里的一家客栈落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