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刘老大,这,”一向伶牙俐齿的我,这时出乎意料的结巴起来,“这你,你可看清楚了,是,是什么东西啊?”
“最奇怪的就在这里!它娘的,既然有力量弄得动这床,有胆量在我们面前卖弄,为何不敢现身出来,让我们看看它到底是个什么熊样儿!”
刘老大话音刚落,就听到外面风声大作,那支高燃的红烛,竟然被吹灭了!
室内是漆黑一团,伸手不见五指!
外面的明月,不知什么时候也钻到云里去了!黑压压的一片,什么也看不到,只听到呼呼的风声,哗啦啦的树叶竹叶声,像是数人在黑暗中拍手怪叫,又像是什么人在呜咽哭喊
站在黑暗的室内,虽知那不见形影的东西就在眼前就在身边,甚至正在嘲笑我们,或许在张牙舞爪随时扑来,但我们却是不敢乱动,子上膛的枪支,稍有慌乱,就会擦枪走火﹑就会误伤兄弟!
静寂!死一般的静寂!只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不敢抬枪动手,又不知站在面前的是人是鬼!
外面风声大作﹑飞沙走石,里面却是出奇的安静,这间屋子仿佛成了一个合盖钉死的棺材,任凭外面山崩海啸﹑我自岿然不动
就在我实在神经绷紧﹑忍可忍的时候,堂屋桌子上的茶壶竟然轻轻的响了一下,像是被人提起来一样,椅子的脚也与地面磨擦了一下,仿佛有人挪动椅子,坐下喝茶---要知道我们五个全部站在西间的床边,堂屋应一人!
“砰”的一声枪响,接着是哗啦一声,那水壶应声洞穿﹑掉在了地上!
心中猛的一震,头皮发麻,牙齿在捉对打架!
“我操你八辈儿祖宗!有能耐你就吃了老子!”我宁愿和它以死相拼,哪怕是被它活活的吞进肚子里,也不愿在这黑暗恐怖中煎熬下去
哗的一道火光闪过,我看到了四张怒目圆睁﹑几近变形的脸孔!
刘老大终于摸出了火柴,慢慢向堂屋中的蜡烛走去。
室内又恢复了明亮,我却法恢复平静!
心脏像要从胸膛中跳出来一样,扑扑腾腾个不停!
头上﹑脸上的冷汗,沿着脸颊直往下滴!
两腿像高速射击中的机枪枪身,抖动个不停!
“好了,彦真哥,不要害怕了,什么都没有!”大傻首先恢复了平静,十分离谱的安慰着我,“那个茶壶,可能是老鼠碰响的!”
“操,这么低级的逻辑!老鼠能碰动茶壶,老鼠能挪动椅子﹑能抬动大床吗?!”我心里非常清楚这可笑的理逻辑,但我不但没有嘲笑大傻,而且是两眼湿润起来!
只有这样的兄弟﹑只有这个大傻,才会不顾自己的安危处境﹑不顾自己的害怕恐惧,第一时间来安慰我!
“谢谢你大傻兄弟!我不害怕了!”
有这样的兄弟在身边,还有什么可以害怕的!我很快恢复了平静,眼中满含泪水,是感激﹑是庆幸的泪水!
我走了过去,拍拍大傻的肩膀,咬牙切齿没再说出一个字来---怕自己痛哭失声!所以多年后,在朝鲜战场上,听到大傻牺牲的消息,我当场晕倒在地!
“好了,都不要紧张了!”刘老大低沉的说,“走,到外面看看去!”
这句话大家都心照不宣:这个忽明忽暗的鬼屋里,明明有邪物在里面,却楞是不闻其声﹑不见其影!呆在这里,远没有在外面轻松!
等我们走出大门,站在那片水塘边时,刘老大才长出一口气,可奈何的说:“刚才我还特意看了看那桌子,除了那茶壶被我打掉在地之外,那几个茶杯,也明显被什么挪动了位置!”
“刘老大,你说,它到底是什么东西﹑它到底想干些什么?!”我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哪怕是万箭穿心﹑哪怕是烈火焚身,我也不愿意被那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玩弄于股掌之间!!!”。
“对!和小鬼子刺刀见红时我也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狗蛋对我的话看来是深有同感。大傻和小李也是纷纷点头﹑表示赞同。
“刘老大,你见多识广,你说,它到底是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