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意识?那是不是做个梦就出来了?”苗嘉木傻呼呼地。
“哪有那么容易。”我,“行了,我还是去找医生问问看。”
医生听了我的话,也觉得惊讶:“他的头虽然受了伤,不过看起来只是外伤而已。现在既然出了这问题,还是得做个脑成像。不过这个是要预约的,今天做不了。”
我不甘心地头:“那,您看,他现在这情况是怎么回事?”
“不准。”医生,“可能是脑损伤,也有可能是过度惊吓,精神原因导致的。至于能不能好,我现在可不清。”
我失望地摇摇头,退了出去,回到病房,玄晓之和苗嘉木正坐在病床边上,见我回来,苗嘉木连忙站起身:“兰姐,情况如何?”
“不准。”我,“得做进一步检查才知道。”
“安啦~”苗嘉木一边,一边顺手从旁边袋子里抓了一根香蕉来,大大地咬了一口,口齿马上变得含糊了,“我看他好得很呢,就是被车撞了脑袋有懵,你跟他多讲讲以前发生过的事情,肯定能想起来的。”
“喂,那是我给病人带的。”玄晓之。
“唉,希望是吧。”我一边着,一边也拿出一根香蕉来,顺手把皮剥开,“我想想有什么能激发他记忆的东西。”
“喂,这个季节香蕉很贵的。”玄晓之。
“嗯,味道不错。”我,随即拍了一下脑门,“对了,他家!他会画画啊,要是看了自己画的那些画,不定能想起什么来。不过,他家的钥匙……他出门的时候应该带在身上的。”我连忙过去掀开被子,才意识到他穿着病号服:“哎呀呀,衣服呢?”
“你问问护士,多半他们给放起来了。”玄晓之。
“上天保佑,希望一切顺利。”我完,几口吃完了香蕉,转身就要出去,突然转过身来,“林书南,这么你被医生护士看光了?他们扒你衣服还给你换了衣服裤子?!”
林书南茫然地看着我:“我不记得了。”
“也许没有全部看光。”玄晓之,语气里带着淡淡的鄙视,“毕竟病号服好像不包含底裤。”
“算了,不管这茬了,我去找护士。”我,“要是拿到了钥匙,我就直接去他家。”
护士果然拿来了他家的钥匙,我急急忙忙揣上钥匙,就冲出医院,一路直奔林书南家,速度之快,险些把我自己给撞死在墙上。
紧赶慢赶地到了他家,冲进屋去,一时却没了方向。这屋子,究竟有多少能够勾起他回忆的东西来?我脱下鞋,赤脚走进客厅,看见放在茶几上的果盘,和沙发上随手扔在那里的几本杂志。我想了想,拿起手机,给每个房间都拍了照片。
回忆的重大约是在画室,我走进去,画室里一股颜料味儿,画室中间一幅未完成的画用布盖着,还有凌乱摆放在周围的画作,看起来,他虽然画得很多,但很少好好珍惜自己的作品。有一些画作上甚至有凌乱的线条,显然就是随手涂上去的,想要抹消画上的内容一般。
我走过去,看那幅画。
那是田园,中国,农村,难以看出具体是什么地方,不过看得出田里种的是玉米,田埂边上,一个老人正弯着腰劳作,老人的身形看上去很像林书南的养父,但是他的脸被一团黑色的墨汁抹上了,因此我无法确定。
我突然想起医生的话,“也有可能是精神原因导致的。”我想起他的样子,虽然并不明显,但是我看得出来,他“父母不要我了”的时候,分明有些沮丧。
也许,他完全没有被撞坏脑子。他只是承受得太多了,不得不抛下一些,他有意无意地在自己的记忆上抹上墨水或是水彩,让它们不再鲜活,可是一不心,却把大多数记忆都搞得朦朦胧胧。
但是不管他是因了什么原因而忘却,一下子忘记这么多,终究不是件好事,过去的事情,就算是笔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