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尉一惊,慌忙抬手去擦拭,方惊觉自己手心也早已被冷汗打湿,本就充血的眸子更是暗了又暗,几乎忍不住当场杀了眼前这个狂妄的女人!
“你口口声声说我偷渡军火,那么证据呢,我偷渡给谁,字据书信又在何处?”
“你根本自己都不知道那字据去了哪!”
感受到冷凝在自己身上恶意十足的阴茫,离墨转身与他平望,视线如雷霆在凌空相接,“也难怪,死人又怎么能将真相告知于你呢?”
“你说什么?什么死?什么真相!”
根本不将徐太尉惊怒交加的脸色放在眼里,离墨唇角含着无惧的浅笑,只是闲闲地理了理逶迤如云的长发。
“没有字据,即便是你想要别人给你背黑锅,恐怕也绝非易事,所以至今你这烫手山芋都不知该扔给谁!”
长孙一凡欲制造出上官昊叛变的假象,就必须得到大量军火,而军火又都在徐太尉的府邸,徐太尉想要脱身,就必须交出字条,供出同谋。
可如今字条已毁,此事又东窗事发,怕是他再难脱得了干系!
“你知道那字条在哪?”他眼神狂热地盯着她,低声喃喃道,“把字条交出来,我就放你走!快点拿出来给我!”
“天真!”
离墨发出阴沉的冷笑,斜睨着他面色疯狂,步步逼近自己,只是用着如常的冷寂声线,淡漠道,“你那张救命字条,早已随柳碧云一同葬身火海了,你要找,就去地府找吧!”
徐太尉瞬间冻凝在地,丝丝缕缕的寒气从皮肤下渗出,他牙齿打着颤,震惊而错愕地盯着离墨。
他骤然狂吼出声,像只噬人的豺狼,“不可能!我搜了她的身,我亲眼看着她死的,她怎么可能有机会将字据毁灭!”
“我看,太尉大人还是不要把话说的太过头为好。”
离墨唇角扬起嘲讽的弧度,他愈发的大发雷霆,向前一扑,就欲一把掐住她。
然而,离墨早有准备,一个旋身轻巧避开,徐太尉扑了个空,踉跄了几步摔在了身下的草絮中。
“等等!”
似是想起了什么,徐太尉捂着凌乱跳动的心脏,抬眸恶狠狠地绞着离墨的面目,那眼中冲天的怒火,恨不得将她烧出几个洞。
“你不是尚离墨,尚离墨五年前就死在疯人崖了,现在五年过去了,她早就死的连灰都不剩了!”
他若有所思地凝目于她,照理来说,尚离墨,早在五年前就该死了!
“你不是她,你只是很像她,你到底是谁?你又怎么会知道走私军火一事!”
刚才猜到他下毒杀死柳碧云,或许是她运气好,或许是自己之前没及时控制住流言蜚语,这些都情有可原。
但这件事,她绝不可能知道,自己当年处理的那般滴水不漏,密不透风。
所有与此事相关的人员全都被自己给铲除的一干二净,死的死,伤的伤,疯的疯,傻的傻,真可谓是阎罗手段!
除非她是柳碧云那冤魂的投胎转世,否则,他敢打包票,这女人绝对不知情!
“听闻那晚在忘忧院,那个跟着你的同谋暮非唤你……”他趴在地上顿了顿,冷声道,“年年!”
“年年,是千叶门年尊者的名讳。”
离墨笑吟吟地睨了他一眼,长身玉立在他身侧,以目光凌驾于他的尊贵地位,唇微微勾起,平静道。
“我就是尚离墨,尚离墨就是年年。”
她指向自己的心脏,眉宇间含着一口恨意,“若是复仇翻盘,就要将奸贼恶人一并铲除,若是含恨而终,就只好与你们同归于尽!”
她凉声一笑,目光凛冽地落在徐太尉惊怒交加的脸上,坚定道,“一定要同归于尽!”
她复仇归来,本就是要前世害她者,一个不留!
徐太尉,便是她第一个拿来开刀的可怜虫,接下来就会是孟风云,孟千寻,长孙一凡……
这些人的名字悉数闪过脑海,斯人已逝,而凶手却依旧逍遥快活。
她怎能令他们如愿以偿?
她要将他们一一拔除,再一点点将他们的希望消磨殆尽,最后让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