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南假装睡着,她侧过身子,听那脚步声越来越近。
“睡了?”骆怀岫身上带着干净的清香,想来是洗过澡。“真睡了?”
简南不答话,她夜里吃了醋泡的小菜,现在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泛着酸水。有个温热的东西贴着她的手腕,简南猛地一甩开,再也装不下去了。“什么东西?”
“当然是好东西了。”骆怀岫将玉镯拿出来,笑着说道。“真是件好东西。”
简南坐起身来。她对这东西没有特别的研究,所以也不知道好坏。“你从哪里弄来的?”
“苏家的传家玉镯。”骆怀岫本只是想让苏欣苒他们家脸上无光,但没想苏夫人如此有魄力,非要将镯子送给简南。也算是女儿做下的孽,父母代为偿还。
“我不要!”简南一听,脸上的耳光声响亮到像是还在回荡!她苏家的东西,我才不要!
“不脏,我洗过然后暖热了才要给你戴上,乖。”骆怀岫像是知道她的心思,将镯子凑在她的眼前。这镯子简南是喜欢得戴,不喜欢也得戴。
苏夫人亲自褪下来的,如果不戴上,岂不是让她觉得简南瞧不上眼儿?一点也不重视!
“我偏不!”简南来了脾气,她哪里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儿。上次一个镯子换一个耳光,好几天口腔溃疡脸上还肿起来。现在这东西,又不知道要给自己带来什么灾难。
“好,不戴就不戴,我放你抽屉里。可不许再闹小孩子脾气,摔了或者丢了的。”骆怀岫不放心简南,这东西不管她是戴还是不戴,要还是不要,苏家都觉得是给了她的。“要不,你还是戴上……得得得,不戴,咱不戴。”
骆怀岫又生怕惹恼了简南,将她往自己怀里一按,趁她要张口说话的时候。提醒着。“这可是在家里,无数双眼睛盯着呢,要打要骂要发脾气。都小点声。”
“……”若是他不说,简南真的要折腾起来。不过,鉴于他这样的态度并不常见,温柔的像是换了一个人。“我打你骂你,都行?”
“嗯。”骆怀岫抱紧她,亲了亲她的发顶。“你舍得吗?”
“你是以小叔叔的身份来问我吗?”简南转过脸来,随他一起躺好。
“不是。”骆怀岫轻声在她耳边说着,亲密到只有他们两个人能听到,连微风都不敢惊扰。“另一种身份。”
简南听得心中自然是甜蜜异常,她拱在骆怀岫的怀里,细声细语。“我们睡。”
“好。”骆怀岫拥住她,因为没有永远。所以朝夕显得如此珍贵。
两个人的呼吸频率逐渐相同,谁也没有再说话,简南听着他胸腔里的心跳节奏。噗呲地笑出声来。
“夜里吃的好吗?加了醋的,味道怎么样?”骆怀岫也笑起来,两个人莫名其妙地乐了,有点傻,有点弱智。
“你尝尝。那你,夜里吃的好吗?”简南反问。
“和你的感受一样。”
骆怀岫将被子拉上来,盖住她的肩头。“嘘,晚安了。”
“嗯啊。”
简南打了个呵欠,他一来。自己便是心安。等着的时候那么清醒,脑子里有千种万种的可能,现在都坦然了。她慢慢地入睡。手上揪住骆怀岫的睡衣一角不放。
第二天一大早,有轻微的震动声吵醒了简南。她睁开眼,骆怀岫已经是穿好运动装,帮她挤好牙膏。“起床,早睡早起方能养生。”
“……我拒绝。”简南倒头将自己埋在还有他熟悉味道的被窝里,不肯出来。
“这么懒啊,好,那我自己出去跑圈儿。”骆怀岫打开门,不出所料地碰见清晨打扫的佣人。他面不改,严肃地自言自语。“年轻人现在都这样懒散了,清晨锻炼一分钟,幸福生活一百年。你们说,是不是?”
佣人赶紧忙不迭地点头。“是是是。”
骆怀岫假意是大清早来叫简南起床锻炼的,他下了楼,在外面晃荡了一圈儿,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请早安和早餐,穿正装和上班,什么都不耽误。
简南还是处在被限制行动自由的时候,她平静地在房间里等着白林的牌友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