赛义德说道:
“殿下不应该小看了唐人的战斗力,各部族的军队虽然有十万众,在人数上远胜于他们,可毕竟都是临时拼凑而成的,如果临战时再各怀心思不能尽力,一旦给了唐人机会……”
这番分析确实是赛义德心中所想,现在之所以提出来,就是为将来马赫迪有可能的战败之后,给自己置身事外做一个准备的托 更新最快
否则,万一有人将战败归咎于自己头上,那可是要命的事啊!
“怎么,难道是在唐人那里生活的久了,已经对他们产生畏惧感了吗?”
战马不耐烦的打着响鼻,赛义德耸了耸肩,虽然不反驳马赫迪的话,却也不认同他的说法。
马赫迪笑道:
“戈尔干战场是经过周密计划的,就不要再存有多余的担心了,准备看好戏吧。”
两人先后上了战马,准备到最前沿去近距离观察一番唐朝军队的准备情况。
作为一军之统帅,马赫迪有必要对整个战场进行全面了解。虽然他对唐兵的战斗力抱之以轻蔑的态度,可对正常战斗,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轻松随意。
仅从马赫迪愈发严肃的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不管他在平时如何的随意,到了战场之上,便会立即进入另一种状态。
近距离观察了马赫迪有一段日子以后,赛义德越来越有点看不懂这位年轻的大食王子了。
此人究竟是个无能的贵族,还是有着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呢?
现在看来,很可能是后者。
也正是基于这种认知,赛义德在马赫迪面前越来越小心了,他是知道大食人处置背叛者的狠辣手段,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着要忍受一世的羞辱,亲族们也必须跟着一同承受非常人的痛苦。
想一想祖父曾经那些只言片语的描述,赛义德就觉得不寒而栗。
突然,一骑飞驰而至,是前线回报的游骑。
不过游骑带来的却是坏消息,唐人的骑兵再一次发动了突袭,并且接连斩杀两军之间的大食游骑超过两百人。
马赫迪愤怒了,质问着,游骑们为什么如此不堪一击。
要知道,唐兵与大食军之间超过十里的草地上,游弋着的可都是大食的精锐游骑,绝不是临时赶来的部族战事。
每一个游骑都经历过数不清的大小战斗的洗礼,作为精锐的侦查骑兵,被一连斩杀超过百人的情况,几乎是前所未有。
这也难怪马赫迪愤怒,在他看来,就是大食的骑兵勇士们懈怠了,这个责任无论如何是推脱不掉的。
马赫迪当即将游骑兵千夫长招至身边,严厉的进行责问。
千夫长也很无奈,在此一切都是按照以往的经验和策略布置执行的,游骑兵们也没有什么过大的失误,谁知道就突然蹦出了上百个疯了一样的蛮族骑兵,不计代价狂追猛打,竟生生的杀了这许多人。
如果大食不寻求在两军之间的宽阔草地间保持数量足够的游骑,对方也不可能逮到机会,斩杀了超过两百游骑兵。
当千夫长提出了自己的质疑以后,马赫迪思忖一阵,问道:
“你说的蛮族骑兵,是来自河中草原吗?”
“应该是曾经依附于阿巴斯总督的葛罗禄人!”
阿巴斯总督自然是指马赫迪的堂叔,本来阿巴斯在呼罗珊是有着至高无上权威的,其名声也在帝国内部高高在上。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一夜之间就丢掉了以之为根基的木鹿城,成为了帝国人人不齿的笑话。
“葛罗禄人?这些反复叛降的家伙,赶走唐人以后,是时候清理一番这些令人生厌的苍蝇蚊子了!”
跟在马赫迪身后的赛义德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远在泰西封朝廷的大食贵族们可能不了解安西一带的情况,他可是在安西生活了三十年,自然熟知唐人与当地部族之间爱恨交织的典故。
当初在唐人在怛罗斯的战败,就与葛罗禄人临阵倒戈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想不到神武军竟然能够不计前嫌,将葛逻禄部重新招致身边,任其出力。
平心而论,赛义德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