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我们所料,这个村子在过去有很多老理,他们住的房子的地基是绝对不能动的,房子真破了,可以原地修葺,但是不能搬迁。在很久之前,老村还有一些活动,祭祀拜祖之类的,非常隆重,不过这些规矩渐渐被人遗忘了,特别是近些年,村子的人几乎走光了,剩下的更不会在意这些。
我历史学的不怎么好,不过知道明代万历年间,已经是明朝走向极度衰弱的过程,土地兼并加剧,社会矛盾毕露无疑,有些地方的税收,重到老百姓无法承受,所以,这个老村的出现,有可能是一些在外面忍受不了的人远迁到此,躲避乱世。在我看来,一个村子的人都姓郑,或许是整个宗族集体搬迁。
我就在想,这个郑,跟我姓的郑,有关系吗?事情是明摆着的,我爸来这里看过,恰好一个村子的人都姓郑,如果啥关系没有,那就很说不过去了。
郑石头这样的人很好交往,聊了俩小时,已经无话不说了。郑石头的年纪要比我爸大个十几岁,我想着,如果我爸真的在这里生活过,郑石头应该会知道。
“村里,有没有个叫郑立夫的人?”我找了个机会,装着漫不经心的样子问道。
郑石头没有起疑心,砸巴着嘴,仰头想了半天,说如果是年轻人的话,他肯定不知道的,脑子里没有任何印象。
“四十多快五十了,也不算年轻。”
“快五十了嘛……”郑石头板着指头算了算,就跟我笑了笑,道:“这人这年纪,他刚落生,我就已经在外面闹革命了嘛,村里生个球娃娃,我咋个能知道咧。”
我很怀疑我爸跟这个村子有关系,但是我知道的关于他的事情实在是太少了,就连他的名字,可能都不靠谱。就算他是这个村子的人,出生之后家里给起了郑铁蛋,郑栓牢之类很大众化的乡土气息浓厚的名字,在我爸离开这里之后不可能还用老名,一定会自己换换。所以我说起郑立夫,郑石头就一点点印象都没有。
一下子我就不知道该怎么接着问下去了,郑石头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再问也是白费口舌。我跟李富生暗中交换了一下意见,既然问不出什么,那就先自己在村子里走走看看。
“这村子这么老了,有意思。”李富生跟郑石头道:“我们到村里走走。”
“想在村里看看?白天看嘛。”郑石头直言不讳道:“这村子邪门的咧,不是我白话你们,要是入夜了,外人在村里走,晕头转向的找不到路。”
“还有这事?那你肯定走不迷的吧。”
“那是。”郑石头笑笑:“这村里的人都走不迷。”
为了不让郑石头怀疑,李富生就跟他商量,让他带我们在村子里看一看,之前那几张钞票确实管用,再加上跟郑石头聊的不错,他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只是说我们城里人比较怪,暖暖和和的家不呆,大冬天的往山窝子里钻。
“你们等着,我去寻个灯笼照路。”郑石头转身就在屋子的旮旯里到处翻腾,嘴里嘟囔着许久不用灯笼了,怎么找不到了。
这屋子里的味道的确不怎么好闻,我跟邝海阁就先出来了。一阵寒风吹的浑身发冷,我把衣领子裹了裹,哈了口凉气。我们两个慢慢走到门口,邝海阁就有点内疚的样子,当年他跟我爸来的时候根本没想那么多,也没有多问,到了今天,一点线索都提供不了。
“这不关你的事。”我站在门口,道:“就算你问了,他肯定什么也不会说的。”
郑石头可能真不知道把灯笼放在什么地方了,找了好几分钟,山里的夜晚冷的有点邪乎,我跟邝海阁原地轻轻躲着脚。无意中,我回头朝门外看了一眼,随即收回目光,但定神一想,就觉得刚才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仿佛是有什么从视线里划了过去,没有看清楚,却留下了一点点印象。
我不由自主的又把目光转了过去,这一次看的比较刻意,头顶的月光不是很亮,但能看出个大概,这一次我再也忍不住了,进入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