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下着毛毛细雨,五月的雨轻轻的拍打在路边的树叶上,把翠绿的树叶洗的格外的油亮,一切都还在沉睡,一辆马车飞驰在官道上,马蹄溅起了点点的水花,像焰火一样。
整个官道除了马蹄声和车轴的转动的声音没有了一点儿声音,静的可怕。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朱明阳看着这晚春的春雨滋润着大地,一股清新凉爽涌入心头,不禁的想起了杜甫,大概当时杜甫也是这样的心情吧。
“明阳哥!我们还有多久到长安?”翠翠从车篷里用芊芊玉手撩开了马车车帘。
“按地图指示,我们从商州出发,今天一天应该可以到达长安。”朱明阳扭过了头看了看。
“明阳哥,小心淋湿衣服后,着凉了。”翠翠温柔的用袖子为朱明阳拭去了脸上的水痕,让朱明阳感到内心无比的温暖。
自从荆州案件,虽然不是生离死别,却让朱明阳深深为这个女子所打动。她娇弱,却不懦弱,坚强却不失温柔,她为了不让自己受伤,宁可独自承担痛苦,有如此伊人相伴,还有何求?但想到自己的父母,想到自己还要回到那个属于自己地方,朱明阳无奈的摇了摇头,希望此去长安有所收获。
“咦!”这时路边一个老伯漫步在雨中把朱明阳从思索中来了回来。只见老伯头上带着一个大大的斗笠,而从斗笠下边露出了半截白布,煞是奇怪。
“哎!不知哪户人家又有人去世了。”这时候后面的翠翠叹了一口气。
“原来是有人去世了,难怪如此打扮。”朱明阳喃喃道。
“是呀,假如有人去世了,家人都要这样穿戴,而且子嗣需守孝三年呢!”翠翠耐心的给朱明阳讲解着。每次讲解这些东西翠翠都十分兴奋,因为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感觉到自己比朱明阳厉害。
“今天去世的人好多。”朱明阳用马鞭指了指从雨中迎面走来的一个牧童,只见牧童骑在牛背上,头上亦缠着白布。
“这……可能又有瘟疫或者边关又开仗了吧。”翠翠顺了着朱明阳的马鞭看去,似乎也吃了一惊。
“是呀,看来你们这儿的人其实日子也不好过,假若遇到盛世还好,遇到了战乱和瘟疫,一切都毁于一旦……”朱明阳苦笑着。
“明阳哥,你看!”还未等朱明阳说完,翠翠便指着远方叫了起来。
朱明阳顺着翠翠的玉指看去,只见沿着官道一个村庄若隐若现出现在远方。雨,密密地斜织着,把整个村庄包裹了起来,虽然不见其貌,却也可见其形。朱明阳扬起了辫子,马嘶叫一声想着雨中的村子飞驰而去,留下了路上一圈圈的水纹。
“奇怪,怎么每家每户都有人死?”朱明阳一走到村口便充满了诧异。只见村子虽不大,但是家家户户门前都缠着白布,煞是奇怪?
“大婶!你好,请问你们村子发生了什么事情么?怎么全都披麻戴孝。”朱明阳停了马车,见屋檐下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孺正提着一桶水,赶忙迎上去帮忙。
“谢谢!听公子口音,应该不是这附近的吧!”老妇人上下打量了下朱明阳。
“大婶,我们是江南道,岳州人。”这时候翠翠也迎了上来。
“难怪!不瞒你们二位,圣上昨日驾崩了,榜文已发各州县。可惜啊,刚过端阳节,陛下就……哎,天子真是一个好皇帝,多次给我们减免赋税,每遇灾祸,亲自祈福,开仓放粮,真是苍天不佑啊。”老妇人叹息道。
“那此去长安还有多久?”朱明阳很着急赶路。
“这里已是长安地界,公子驾着马车顺着官道,再有一个时辰即可到达。”老妇人指了指官道。朱明阳见已没多远就可到长安,便辞别了老妇人,和翠翠一起驾着马车向长安奔去。
“翠翠,皇帝死了所有人都要这样穿戴么?”一上马车朱明阳便问了起来。
“虽然,我长这么大还没经历过皇帝驾崩。但是听老人说,皇帝驾崩全天下的人都要披麻戴孝,而且一直要戴二十八天呢?而且在这期间,不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