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半个月之内,年若兰没有踏出景仁宫一步。不过,她心里面知道,关于永坤的事情一定即将有所结果。毕竟,尸体不可能永远停灵在那,那孩子需要安息。外面的北风呼呼刮着,昨夜傍晚北京城下了一场大雪,直到现在也没有停下的意思。景仁宫内温暖如春,年若兰坐在床榻之上,正逗着弘赐玩耍,小弘赐现在已经认得自己的名字了,每当年若兰叫他的时候,他就会左右摆动着小脑袋,一副很乐的样子。
“皇贵妃娘娘,您该用膳了。”木棉亲自端了食盒过来。
“哦?你今日又做了什么好吃的过来,这盖在还没打开,本宫却已经隐隐约约地闻到一股香味了。”
“娘娘真是好灵敏的鼻子。”木棉笑着说道:“奴婢今日炖了一道萝卜羊肉汤,现在天气冷,吃这个正合适,不但可以补气活血,还有暖宫养颜的效果。奴婢还在里面加了适量的药才,娘娘尝尝,味道可好?”说着,便打开食盒,把里面一碟碟地碗盘摆在了红木榻桌之上。
弘赐大概是闻到香味了,小脑袋一个劲儿的朝着这边拧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似乎都呆直了。年若兰用筷子尖轻轻地沾了些羊肉汤汁,然后抿在了弘赐的小嘴巴上,弘赐立刻伸出小舌头吧唧吧唧的来回□□着,小奶狗一样的可爱。年若兰哈哈笑了一会儿,不过到底不敢多给,见他那样子实在可怜,便叫了奶娘过来抱下去吃奶了。
八菜一汤,年若兰用的很香。
剩下的也没浪费,直接让彩香她们分掉了。
用完了膳,就在年若兰考虑是先要看会书儿,还是先去洗个热水澡时,司棋脚步匆匆地走了过来,她说道:“娘娘,苏公公来了!”
年若兰纤眉微微一挑,暗道了声:终于来了。没有浪费丝毫时间,司棋快速的为她披上了一件紫貂皮的斗篷,年若兰走了出去。
年若兰本以为她会去养心殿。不过事实显然并不是这个样子,这条路——从暖轿的窗口向外望去,年若兰心里头便有数了,这是去钟粹宫的路。果不是如此,就在一刻钟后,暖轿直接停在了钟粹宫的大门口。
年若兰在苏培盛的带领下一路往着里面而去。她到的时候,胤禛已经是在场的了。除他以为,齐妃、弘时、栋鄂氏、田氏、小李氏,以及弘时、弘煦皆都在场。
“皇上万福金安。”年若兰对着胤禛行了个礼。
“来了!”胤禛淡淡地说了一声,年若兰抬眼望去,明显感觉出他此刻的心情绝对没有多好。
“你坐到朕的身边来!”胤禛指了指自个身旁不远的位置。他的话一落,李氏的面色就变得非常不好,要知道,现在在这屋子里头的除了弘煦,可人人都是跪着的状态。年若兰自然从命,轻巧地解开身上的的斗篷,年若兰在胤禛身边坐下了。
“今日把你们都叫过来,是为了永坤之事、朕已经查明真相,今日便给你们所有人一个交代。”
李氏浑身一抖,下意识的便抬起脑袋,张嘴便来:“永坤是年氏害死的,皇上可要杀了她为永坤报仇?”
“永坤之死,非年贵妃所为,而是另有他人。”胤禛说到这里时双眼之中有阴骘之色划过,只听其冷冷地说道:“不过齐妃也大可以放心,朕今日一定替永坤报仇雪恨,不让他小小年纪,便枉死他人之手。”|李氏浑身激颤,他看着顶上面无表情的胤禛,心里面不由闪过许多恐惧。
“来人啊,宣太医!”胤禛呵道。太医来的很快,年若兰抬眼看去,一共是两位太医,其中一位是那日永坤毒发后给他诊脉的,另一位却是年若兰的老相识,许太医了。
“微臣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叫了起后,只听其问道:“许太医,两个月之前,你可曾为永坤瞧过病?那时他脉象如何?身体如何?”
许太医便拱手道:“回皇上的话,两个月之前,微臣的确为永坤阿哥诊过脉象,永坤阿哥脉象积弱,乃是先天不足之症,永坤阿哥当日高烧不退,微臣施以金针之术外加药石相促,总算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