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斜眼看着颜锦丰,心中一阵不屑。
颜锦丰心里想着什么,她一清二楚。
十多年的相处下来,她早就看透了这个男人。
“有什么好讨教的,你知道的,九日大师一向甚少理凡俗事。”沈氏淡淡地道。
“那这次大师怎么来了咱们府上,你是如何请到九日大师的?”颜锦丰突然想到了问题的重点。
“九日大师来颜府自然有他的理由,大师的心思岂是可以随意猜测到的?”沈氏不咸不淡地答着。
“那,九日大师下次什么时候来?”颜锦丰终于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沈氏低头瞧着新染的指甲,轻轻吹了口气,“此间事已了,九日大师自然是不会来了。”
“不会来了?”颜锦丰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九日大师来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告诉我?现在九日大师走了,日后也不会来了,你知不知道这样让我错过了什么!”
沈氏在心里嘲讽一笑,但凡有一点点关心雪儿,怎么会不知道九日大师这些年每年都要来?
一个堂堂探花郎,不知道做点儿实事,整日里哀叹怀才不遇,想着旁门左道,还好意思抱怨她让他错过了一次钻营的机会。
沈氏摇摇头,再次鄙视了自己当初的眼光。
“老爷没事还是先回去吧!”沈氏看着颜锦丰越来越不顺眼,忍不住下了逐客令,“春姨娘那里还等着老爷庆祝她侄儿高中呢!”
颜锦丰这才想起来,“对了,春花说想办个宴席,但是没有银子,夫人想个法子妥当处理下。”
春花是春姨娘的大名,不过因为这个名字比较俗气,她一般不许别人叫,整个颜府,也就颜锦丰和颜老夫人能这么喊她了。
“哦?没了银子?”沈氏挑挑眉,“老爷不会忘了,春姨娘可是能随意去账上支银子的,又怎么会没银子可用?”
颜锦丰一阵尴尬,他是允了春姨娘去账上随意支银子。
沈氏说是有着掌家权,可也只是府里的活计安排、产业打理是她的,挣来的银子,颜老夫人和春姨娘向来是随意取用的。
颜府本身产业也没多少,沈氏又嫁妆丰厚,因此对颜锦丰心灰意冷之后,沈氏也就对这些事情不大管了。
外院的账目就直接交给了颜府的大管家,自己最多偶尔指点一下。
至于里面的猫腻什么的,反正跟自己没关系,也就懒得多加理会了。
反正,那些东西她也看不上。
沈氏和颜书雪的吃穿用度,都是从沈氏的嫁妆里出的。
“许是账上没钱了吧?”颜锦丰脸色罕见地有了一丝红晕,自家娘亲和小妾是个什么德行他是知道的,可难道他能查自家娘亲吗?
左右是一家人,也就不用分那么清楚了。
这些银子对于沈氏来说不过九牛一毛,她侯府出身,这点儿事情,还是懂得。
“既然账上没钱了,春姨娘直接过来要银子就是,怎么还麻烦老爷亲自跑一趟?”沈氏闻声细语地问,一副贤良的模样。
“春花找环儿过来取银子了,说看到你正忙着和外……九日大师谈话,这才没有过来惊扰。我想着反正也要到你这里来一趟,就顺便帮她说一声。”颜锦丰及时把“外男”两个字咽了回去,沈氏还是听出了一丝端倪。
沈氏心中瞬间还原了当时的情形,嘲讽地一笑,真是她沉默几天,她们就不知道天高地厚,还敢来探查她的事情,并且上眼药。
虽然她并不怕上的这眼药,可是,这种事情总归会心里不舒服。
看来是欠教训了。
“老爷都说出来了,我怎么能不给面子。”沈氏说着,高声唤着门外的丫鬟,“荷香,去给老爷取一百两银子。”
颜锦丰看着沈氏这跟打发叫花子似的样子,心中一阵气恼。
然而,自家人知自家事。
颜家的穷是事实,沈氏身价丰厚也是事实。
颜锦丰的内心是十分矛盾的,一方面他嫌沈氏没有遵从三从四德,对他言听计从,温婉和顺。
另一方面,颜锦丰作为一个男人,沦落到花用妻子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