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好酒,无非是村中自酿;所谓好饭无非是鱼肉鱼干。虽然不是上等酒宴,但一片款待至诚,也足以让韩江柳等人感动不已了。
就这样,一连在渔村中住了两天,休整了两天。
第三天一早,韩江柳等人上路。渔村中几十口人都来相送。
郑娇走在前面。
韩江柳等人到了船上,周康早在后面。
郑娇星眼婆娑,红了一大片,似是昨晚哭过。
周康说:“我们这就走了。”
郑娇说:“周公子,你们什么时候回来。”
周康说;“我也不知道啊。”
郑娇说:“但盼你早些回来。”
周康说:“我若回来,再来看你。”
郑娇点头,说:“好,我等你。”
周康说:“郑娇妹妹,但愿你早日嫁一个好郎君。”
郑娇把头轻摇,将一方手帕递到周康的手里,刚想展开来看,郑娇把他的手攥紧,不让他看。
周康便不看,把手帕掖在袖子里。
周康转过头,上船去。
郑娇和爹娘,村中其他几十人排成一排,送别小船。
小船上,韩江柳四人向村中之人招手致意。
一送一行,两边之人越来越远,大家各自散去。
此事就此完结。
这些天来,北风轻吹,小船游走顺遂,不用费力气便能轻飘远送,大家心情都十分畅快。
周康把郑娇相赠的手帕打开,这是一方素帕,中间绣着凤穿牡丹的图案。四角,各有一个小字,以红色丝线勒成,是“我”、“心”、“悦”、“你”四个字。
周康看着这四个字,又抬起眼睛来看着远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
镜小仙一把夺过这方手帕,辗转读道:“‘我心悦你’,这个郑娇姑娘,看来是对你情意绵绵,难以释怀了。”
周康说:“情意再深,又有什么用呢?”
镜小仙说:“她若有情,你若有意,那便娶了她呗,日后举案齐眉、绵绵瓜瓞,那可幸福得很啊。”
周康说:“可是那种幸福离我很远。”
镜小仙说:“搞不懂你。”
小船一路前行。
韩江柳说:“海上不辨四季,也不知道,在我们大宋故乡,现在是春是夏,是秋是冬。”
淮中说;“这个恐怕真是没办法知道。”
镜小仙说:“应该是春天吧,现在应该是百花盛开的季节。”
韩江柳问:“你怎么知道?”
镜小仙嘻嘻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道:“我猜的。”
韩江柳说:“你猜的未必准。”
镜小仙说:“我猜的一定准,每到春天,我妈妈都会为我过生日,那个时候,我是最高兴的,现在,我也是最高兴的,这种感觉,不会骗我——现在,一定是春天。”
韩江柳说:“你是春天的生日?我们怎么不知道。”
淮中与周康亦诧异又兼愧疚道:“我们出来有几年时间了,真是怪我们,从来都没想到你的生日。”
镜小仙说:“这不怪你们,其实我也不知道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听我的妈妈,也就是镜大仙,我七岁的时候,她将我捡来,捡到我的那天,正是百花盛开的时候,因此,妈妈就把那天当成我的生日,每年,她都为我过。”
三个少年男子,这些日子愈加觉得镜小仙妹子变得温存许多,心中对其的怜爱也无形中增加许多。
韩江柳说:“小仙妹妹,这茫茫大海,虽然没有百花盛开,但我们一样要给你过生日。”
镜小仙笑道:“好啊,那就是今天吧,今天我便要过生日。”
韩江柳问;“你想怎么过?”
镜小仙说:“吃好吃的。”
韩江柳说:“是吃鱼么?”
镜小仙皱起眉头,说:“不要,我不喜欢吃鱼了,原来爱吃,现在不爱吃了。”
周康说:“也对,一年三百六十天,天天吃鱼,都要晕了。”
淮中说:“可是,那吃什么呢?”
镜小仙说:“我想吃樱桃,就是我们家乡那种大樱桃。”
周康说:“小姑奶奶,这种大樱桃,现在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