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依然还在继续,身背数矛咬牙挺立的杨任早已经完全的成了一个血人,他望着眼前这漫天腥风斜阳冷,满目血雨山河红的景色,心中唉叹:“刃已折,可奈何?唯将忠魂绕山河!”
身边的将士们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了,精兵倒完了后勤补,后勤补过已无兵,如今自己身边的盾阵已残缺得兵刃尽折。
可是即便自己和兄弟们,奋尽全力的杀光了敌军的五波强攻,然而敌军的人数却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得就像杀不光砍不绝般的涌来,涌来……
望着再次疾速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狂嚎大叫着如狂潮般涌来的敌军们,杨任满嘴都是苦涩,他知道身负重伤的自己和朝夕与共的兄弟们,今日都誓将难免。
然而他却奋全身之力的扬枪大吼:“弟兄们!今日形势已危,我等当拼将一死报主公,尽洒热血护关中!今日我等身虽死,来日主公定会兴兵雪恨——杀!”
“杀!”
“杀!”
“杀!”
同样知道即将不免的关中士卒们挥刃三呼响应着,准备要将这半条性命和一腔热血,为主为民的洒在这大河之旁。
然而正当敌近三百步,最后一战即将打响时,突然一阵“咻咻”风声过处,杨任所部的众军们但见得眼前,一道白光突现的带着青色残影直奔着狂冲而至的敌军们射去。
他们只听得风中一句虎吼:“军阵分开,为骑兵让路。”随即就见得,那白光如流星飞坠般的就直冲入了黑压压的敌军之中,登时漫天银光带血雨,入目皆为红白光!
“是点枪式!”杨任见状放声惊呼,却是识得这一招百兵之王的群战绝艺。
与此同时,北面的敌军中更有一将惊声尖叫:“是东莱太史慈!”
却原是那领军与南匈奴同行的曹军大将——于禁,在杨任与呼厨泉的大军交战时,早已经引着一万精兵们来到了战场上。
他自彭城之战就素知太史慈的勇猛,此时见得敌将白马银枪独拒千骑,青甲雕弓不沾红血的杀得匈奴千人队,人仰马翻得惨叫阵阵。
于禁在见得敌将如此装束,且见其所过之处众军们波分浪裂得无一回之敌,这心中如何不知道这是华飞军的第一猛将,能与吕布力战二百余合的太史慈到了。
更让他心惊肉跳的是,南面“轰隆隆”的闷雷声响越来越大,似有千军万马正在急速的到来。
“撤!”
眼见得太史慈已至且其身后更有大量的骑兵到来,于禁随即就于漫天的血腥气里扬枪大叫着引兵急撤。
他姓于,可并不愚,眼下太史慈的前部大军已至,那么华飞那个狡猾得让人心惊肉跳的家伙,还会远吗?
所以他急急策马当先而行,准备要先把大军撤过险要的龙门去,先有险可守的以策万全,再做别的打算。
“没胆的孬种,汉人都是一帮懦夫!不就一个太史慈吗?又有什么好怕的?”
右贤王呼厨泉见得于禁打马先走,不由得鄙夷的放声怒吼,却转头对着身边还在观战着的去卑大叫道:“去卑,本王令你率军去给我把那个太史慈给弄死!”
“恁娘的个瞎眼贼!你自己不敢上去,却颠倒让老子上去,是要老子去找死吗?”
正因见得那太史慈在千军之中捅瓜挑菜般,纵横无敌的把千骑都给杀得落花流水得就要杀光了的去卑,闻言心中狂骂着呼厨泉。
却无奈不敢违令,乃只得伸脖子咽了口苦涩的唾沫,执弓在手的就要引军上前,却突然心生一计的放声大叫:“众军听令,给我乱箭齐发的射死他!”
叫声起,他随即操弓在手的一箭向着策马赶杀众军的太史慈射去,但闻得一道刺耳的“吱!”声响,随即其身后的众军们便“梆梆”弦响,乱箭疾飞的起了一阵箭雨直奔太史慈射去。
“蠢材!那太史慈的枪法别说是水泼不入了,你就拿这大河去泼那也不一定能进,现在还不走等他大军来时,你们就等死吧!”
策马急奔的于禁闻言心中暗骂着,却只管头也不回的策马向着北面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