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不算严重,也不算轻,用于护住内部零件的外壳破损,想要彻底修好,首先要把背部外壳卸下,然而卸下容易,要给自己装上却不是自己能办得到的。
背上不止有破了的洞,还有一些地方因为爆炸受力不均,仅仅出现了一个坑,这也导致背上坑坑洼洼,还有几个黑漆漆的洞口,看起来吓人的紧。
谢衣摇摇头,记下伤口大小,把一小段铁梨木、连金泥、乌金等一干材料取出,又将工具一字排开,快速的弄成型,打磨调制,借着水镜将破洞补上。
想着时间只有三天,谢衣一狠心,并没有在外形上多做手脚,该是怎样的就是怎样,很快将背部伤口弄了个平整,不过却满是怪异颜色。
幸而伤口只在背部这一块,弄完谢衣也不急着穿上衣物,任由背部材料风干,他手上不停,将剩余的材料切割雕琢成零件。
三天的时间一步不出。
北疆上空,流月城内。
数日以来,因为沈夜的加入,偃甲炉研制终于又有了进展,兴奋的谢衣在沈夜回去后依旧努力,以至于次日天光大亮才发现已经过去了一夜。
一停下来,积累的疲惫就被察觉到。
“哈……”谢衣打了个哈欠,困得几乎睁不开眼睛,他将偃甲房整理好,一手揉着不想睁开的眼睛,脚步不停走向大祭司殿。
果不其然,沈夜又在办公,他看看明显一夜没睡的谢衣,摇摇头。
谢衣嘟囔着一些无意义的话,走向寝宫,像是脱力一样趴下,蹭了蹭被子,又不满的皱起了眉。
没有熟悉的温度,手下的被子凉飕飕,在困极了的现在,就像是寒风一样刺激他的神经。
忍不住打了个冷颤,勉强清醒一点的谢衣脑中一团浆糊,他呆呆的撑起身体看看那平整的被子,一会儿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起身出了寝宫。
听见脚步声的沈夜忍不住抬头看去,一看之下连忙伸手接住倒过来的爱徒,迷迷糊糊的谢衣感受到熟悉的温度后,睁眼瞧了瞧,见的确是师尊才放心的闭上眼,露出一个微笑睡了过去。
“!”沈夜怔住了,随即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搂着自家爱徒的左手紧了紧防止人掉下去,他坐直身子,再次把视线转回公文上。
那动作很明显不是第一次做。
这熟悉的动作,让沈夜不禁忆起了片刻过往,曾经有一段时间,谢衣便是如此,不在他身边完全睡不着,可人又调皮,研究偃术经常性熬夜,根本不听他临去前的警告。
沈夜稍稍罚了几次,终究不是什么大事,最后还是无奈的任他去了。
在之后,流月城矩木内的力量坚持不了很长时间,谢衣又长大了,沈夜也就开始教导他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大祭司,这习惯一日日下来便改了。
没想到在流月城危机解除的现在又犯了。
经过谢衣的“告状”,这几日公务倒是不多,沈夜又素来早起,过了一个时辰便停下手。
“嘶……”从公务中回过神的沈夜皱眉,换一只手搂着人,左手由于僵持着一个姿势不动已经有点酸。
右手接住这比小孩子沉许多的重量,下意识的一紧,人类的右手素来比左手敏感,这一下令沈夜深刻的感到:他的弟子的确不再在小孩子了。
算算时间,沈夜感到一阵晃神,原来不知不觉间,他的徒弟已经十七岁了啊,再想想谢衣那性格,不由得好笑。
十七岁的人了还那么顽皮任性,笑了开的沈夜丝毫不觉得,他家爱徒之所以如此都是因为他没下狠手训练,谢衣自然还是原来的性子。
想到这里,沈夜思考着,是否应该更严厉一些?毕竟破军祭司是下一任紫薇祭司。
他摇了摇头,因为神血与灵力的缘故,作为现任紫薇祭司的他寿命比一般高阶祭司长,再说矩木之危不存在了,而他会提前死去的隐患也随之消失。
沈夜看着怀中的人,缓过来的左手不知何时举在半空,距离谢衣沉睡中还带着笑的脸庞仅剩一寸距离,他一顿还是抚了上去。
手下触感柔软温暖,事实上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