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个人的眼光都朝白明瑞看去。他平日端着那可爱面具,因为这一句话掉了大半,但陆蔓君反倒觉得,说不定这样的他才更为真实。霍荣亨似乎早就猜准他会说什么似的,也在笑:“是不是?我说过这人不简单。”他的手搭着椅把手,手指一抬:“你们准备了很久的屯门那一块地,不是资料问题,是有鬼。”他那冷淡的眼尾,往白明瑞那边一扫,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白明瑞扯扯嘴角,“是啊,”他双手好整以暇地抱臂,看好戏似的:“谁呢?”
霍荣亨说:“你自己心里清楚,还用得着我说?”
陆蔓君感觉他们说话指桑骂槐,刀光剑影,偏偏谁也不敞开天窗说亮话,像两个小孩子在斗嘴似的。她感觉,与其说是白明瑞,倒不如说是邵氏更有可能。她听不下去了,头疼:“别说了,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休息一下。”
白明瑞说:“让你回去,你没听见吗?”
霍荣亨说:“不要这么幼稚,说的是我们。”
陆蔓君心想这两人真是有毛病,这点小事也能揪着不放,像斗牛似的,真是中二少年。“都回去吧,你们两个都是!赶紧走,我头疼!”眼光扫到那一束花,“把花也拿走。”
白明瑞失望透顶,啊了一声,摆弄那束花:“你觉得这花哪里不好看啊?”
陆蔓君看了看霍荣亨,他没什么表情,手放在病号服口袋里,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她想了想,就对白明瑞说:“好看,但是我男朋友不喜欢。”
她偷偷看霍荣亨一眼,见她那男朋友,尽管他一直低头,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那手握成拳放在鼻下,轻咳一声后,她看见那嘴角微微翘起。
梁超美和朱瑜都在笑着起哄。
白明瑞听她张口闭口都是男朋友,一肚子火,黑着脸,随手抓起花就丢垃圾桶了。“走了!”
霍荣亨看他走了,便对陆蔓君说:“我也走了。”只走了几步又折回。
陆蔓君看他又走到床边来了,伸手过来,“不是说头疼么?躺好。”等她躺好了,又顺势帮她盖被子,拨开乱了的发丝,他轻声说:“先睡一觉,醒了我们出去散步,嗯?”
陆蔓君被那漂亮的黑眼睛看着,那磁性声音听得人心荡漾的,真觉得满心都是甜蜜,连散步都变得让人期待。
“嗯。”
朱瑜被这个粉红冒泡的氛围感染着,对梁超美说:“哎!我突然也好想拍拖啊!不需要像霍荣亨这么帅的,像白明瑞这样的就行了。”
梁超美翻了个白眼:“按你这标准,想拍拖可真难啊。”她想了半天,“其实杨伟还不错啊。”
朱瑜微眯着眼睛,看得梁超美浑身不自在,意味深长地拉长声音说:“哦——杨伟还不错呀?”朱瑜笑得一脸狡黠,看得梁超美的脸噔地红了,笑骂了句“神经病。”就扭头走了。
过了两天,秋风起了,姨妈过来接她出院,帮她收拾行李时,唠叨说:“我不是说你跟那个霍什么一起不好,不过他们这种豪门呢,规矩多,你嫁过去肯定要受苦了,唉!”
陆蔓君换了病号服,把头发从衣服里捞出来:“想这么长远啊?”
姨妈瞪她:“我说了吧,一点都不会为自己打算!我之前就觉得你们不合适,差距太远了,何必呢!后来他出国,我以为你们就算了,没想到现在还在一起!”她想到霍荣亨连自己的命都不要,要回去救陆蔓君,想来也是很感动的,但是毕竟豪门深似海呀!她直叹气,又帮陆蔓君折衣服,整齐地放在一边:“嫁入豪门看着风光,多少苦是自己知,打落牙齿和血吞。”
陆蔓君知道姨妈是为她考虑,很是感动,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些未来的可能性跟霍荣亨分手:“好了,我知道,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
姨父提着个红绿老热水壶进来,拉了一个搪瓷脚盆:“蔓君,做人可不能忘恩负义呀。”
姨妈说:“你这老顽固,报恩归报恩,总不该把自己也搭上去吧!”
姨父说:“你乱说什么,蔓君是喜欢他的呀!”
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