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正是他么……
只是那又如何?
无欲无求的是仙人,要么就是死人,但凡活在人世间,谁又没点欲求呢?
人,有生必有死,要么生的轰轰烈烈,要么死的坦坦荡荡。
有人因出生而名动四方,也有人因死亡而流芳百世,阿三却只能默默地记下,那些人,那些事都不是他的追求。
他有自己的欲求,所以他转身,带着身后的数十兄弟,走了。
落沙小镇前,依旧是血迹遍布,哪怕是黄沙,也掩盖不了这残败的战场。
马蹄践踏而过的血肉依旧醒目,刀剑划过的断臂残肢映入眼帘。
阿三带着数十人就这般安静的走在这满目黄沙最显眼处……
而站在城楼之上的一众参军见到那是阿三,早已见怪不怪了,对于这位流氓的脾性,他们是了解的,哪怕是阿三投敌了,他们丝毫都不会怀疑这消息的真实性与否。
因为在他们看来,阿三除了能做出正常的事情外,其余只要是他们想象不出来的事情,都能做到。
正在一众人中央的国柱冯昭然与丝毫不在意身在敌营的藩国公主元胜男两人看着那一行人踏着残败的战场缓缓离去。
“你说西狼真的是个流氓军团?”元胜男看着那个还有人拄着拐杖的一行人,她的心中终究是放不下,那面黄肌瘦,衣不蔽体的两千余人竟然将她亲自训练的三千骑兵给抵挡住了,那可是她自信能与徐字营匹敌的精兵强将啊,可是就这么一群人,却死死的拖住了她所训练的精兵强将。
面对着元胜男的疑惑,冯昭然无法回答,他清楚知道阿三的一举一动,知道他在这几年内的所作所为,但始终无法理解,为什么止战要减少军队?为什么他带的西狼人会有一个共同的理想,而且还能无条件的去完成?
但是在他的信息网中,西狼军团的的确确是战力最低的一个,可是今日的一场大战,却让他目瞪口呆,要不是最后那求死的一幕让他忍不住出手,恐怕他依旧会默默地作为一个看客,就这般任其发展吧。
“或许吧,但我很想知道那阿三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冯昭然亦是不解为什么阿三会离开?
难道是接着去藩军那求死不成?
一想起那个雨夜里,被打的遍体鳞伤的阿三,冯昭然就想起他曾对阿三所说的话。
你还是个男人么?想死可以,上战场,多杀几个敌人,总比在这里被人打死的强!
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却造就了个大名鼎鼎的流氓,以至于在灵都中都有传言——西北军中有西狼,遍地阿三皆流氓。
冯昭然不解,至于元胜男更是不解,哪怕是生在同一时代造就了两段传奇的人物,都无法理解阿三的所作所为。
而阿三带着一行人,慢悠悠的跨过战场,消失在落沙小镇所有人的眼迹。
来时,斗笠一顶,蓑衣一身,烟斗一只,虽只有两千老弱残兵面对三千藩军精骑,却能道出给我一个时辰的豪言。
去时,赤膊一对,蓑衣不存,斗笠成灰,烟斗不再,光脚踏黄沙,带着数十人黯然离场。
……
夜晚来的很快。
冯昭然没有失言,没有理会主帅被俘的西北军,只任由暂代主帅一职的西龙军团的韩锐韩老二随意折腾。
这是强者的自信,自信哪怕是屹立在西北蛮荒之内的西北军倒了,他也有能力让藩国再次铩羽而归,就如同当年那般令藩国俯首称臣,割地赔款。
……
“读过《江湖九州录》吗?”冯昭然突然问和自己相谈甚欢的元胜男。
“四毒四怪,中原江湖离奇事,无一不让人向往。”元胜男并没有做任何肯定的回答,但却用其中的内容给了冯昭然答案。
“那你喜欢这样的江湖吗?”冯昭然再次问道。
“当然,如果我说就是因为向往这样的江湖,所以我才举兵犯天灵,不知冯国柱可信?”元胜男说了自己的最初想法,当然这只是其中之一,至于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则是没必要向敌人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