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容易被挑起愤怒,然后默不作声的回击,或者与谁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哀,所以无论遇到多大的惊喜,都难以让他有欣喜若狂的情绪。
惧怕所有,所以才能在感受到一丁点的威胁时就当机立断,或者说是逃避与抗拒一切让他感觉到有不安的事情。
就像现在的顾允之,让他不想再见到,让他感到万分沮丧与难过,让他觉得不安稳,所以想要离的远远的。
但另一方面,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其他残魂所拥有的七魄影响,让他又难以放下,甚至越来越多的时候,在面对顾允之时,都会让他怦然心动。
那些魂与魄之间来回拉扯,摇摆不定,难以决绝。
“我更甘愿做一枚残魂。”顺着身后的门,他滑坐在地,抬起一只手掩住面,长长的叹了口气。
顾允之或许比他更怕,所以才会一直闭口不谈。
如果两个人相处间,皆让惧怕占了上风,双方都小心翼翼,一有异动便随时后退,这样的关系,维持起来最累不过。
即便如此,澜央也不想做那个勇往直前的人,大不了,就断了,那只证明他们真的不适合。
这一次的激将法用的不错。
柳璎珞是什么时候离开魔教的,顾允之和澜央是都没在意,但可有那么多双眼睛注意着她的动向呢,甚至有两名高阶魔修向顾允之主动请缨,想要暗地里跟踪,若柳璎珞有异动便随时了结了她。
顾允之只让他们不要着急,柳璎珞这时可能还没往回琼华的路上走,很可能还会再到魔教里走一趟。
结果还真让他一语言中。
“料事如神?”澜央听见了一名魔修汇报的消息,哼笑一声,看向顾允之问道,“她回来又要做什么?”
顾允之推断道:“她要做什么我是不知道,但以柳璎珞的性格来看,在逆转期间是断然不敢独身一人回琼华的,很可能是想再拉上几个人同她一起,好继续维持她被魔修劫持的假象eads;植祖。”
“你是真的了解柳璎珞吗?”澜央从棋子盒中捏出一把黑子。
那只手伸到了未完局的棋盘之上,接着放开,噼里啪啦落下的棋子将原本的局面全部打散。
顾允之指控着他的罪行道:“你这可是耍赖,我差一子便赢了!”
“不玩了,在棋盘上走棋,有什么意思。”澜央看向别处,对着那名前来汇报消息的魔修道,“把她带来。”
不用他说,听者也懂,她指的是谁。
“少主的棋下的很有意思,再怎么精心布局,也怕会半路杀出个搅场的,这子便送我吧。”他垂首,从棋盘的边沿捻起一颗黑子,“我这就去将那女道修拎来。”
顾允之横眼朝他望去道:“吕堂主,你拿走一子本座这套棋不就废了?”
“教主,恕数下直言,你更适合做那搅局的,去拿走别人的子。”那名魔修笑声爽朗,那颗黑子正被他把玩在手指间,离开了他们所在的殿院。
他是觉得至今为止见到的这些魔修都挺有意思,便问道:“你这些手下也都是你从外面淘回来的?”
“你可得了吧,我就捡回来过一个活人,尸体倒是捡回来过不少,都埋小树林里施肥了。”顾允之有些嫌弃的摇头,“呆教里还浪费粮食,经常踩坏我从外面撅回来的花草,我都不乐意让他们在教地内多呆。”
难怪这魔教人员不少,平时教内却如此冷清。
澜央能想到在顾怀宿离家出走那会儿,教内魔修的内心os:走了一个走哪炸哪的少主,还没过几天清闲日子教主又炸了,这破教吃枣药丸。
然后魔教全体员工在顾允之的万分期望之下组队学习少主玩起了离家出走。
这几日顾允之也是在竭尽全力的讨好澜央,没事来窜一窜,如果澜央表现出有一丝的不乐意,就立刻跑走,若无异样,就留下来陪吃陪玩。
而澜央的态度却始终是忽冷忽热的让顾允之琢磨不透,前一天还能说上几句话,第二天再次出现在他的面前时,又开始对他表现出抗拒与缄默。
被这个来来回回捧起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