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
陆征黑梭梭的眼神逡巡在二人之间，泛起诡谲波澜。
谈熙承受着来自对面某人极具威慑的两道冷光，她突然好想崩溃。
那一脸宠溺的表情是什么鬼？
“多大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沾了酱还不知道。”
“你……”
谈熙正想开口，他却伸出大拇指，在她嘴角擦了擦。
“如果觉得咸，就喝一口。”
“熙熙，吃这个。”秦天霖夹了块排骨到她碗里，又把陆卉盛给他的汤推过来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好好照顾小二，那只蠢龟最喜欢虾米了……
谈熙咬着筷头，正眼盯着菜，余光却不自觉放到陆征身上。
“谢谢。”
“阿征，你尝尝这个甲鱼汤，我亲手炖的，可能没有奶奶手艺好，将就吧！”
辣香扑鼻的水煮肉片，王嫂特意摆放到她面前，本该大快朵颐，却因为正对面的某人兴致全无，只剩忐忑。
“哦。”
“二少奶奶，开饭了。”
“谁？”
叩叩叩——
通话结束，谈熙把手机一丢，长吁口气，向后仰躺在床上。
“谢谢。”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随时开口。不一定能做到，但至少尽力而为。”
“谢谢你，我会注意。”
那头沉默良久，久到谈熙以为通话结束了。
“……你的私事我不清楚，也不知道她们说的‘岑蔚然’是不是你，反正自己小心，最好不要一个人外出。”
深吸口气，一咬牙，她还是把今天上午听到的说了。
“怎么了？”
“呃……”她突然不知道从何说起。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熙熙，你有事找我？”
“哦，你等一下……”
“嗯，正事。”
殷焕顿了顿，“你找她有事？”
“现在呢？”
“哦，她去学校了。”
“早上**点的样子。”
“什么时候？”
“对了，你媳妇儿的手机怎么不通？”上午她给岑蔚然打过电话，却被告知无人接听。
“尽快。”
“什么时候要？”
“最近几天应该就会公开招标，你顺着这条线查。”
“所有在谈的都要查？”
“还有，替我查查平津那边，哪些地最近在谈开发事宜。”
“明白。”
“钱暂时交给你媳妇儿，她知道怎么安排；一山那边多找些嘴皮子利索的兄弟，尽量争取更多散户。”
殷焕：“……”
她叹了口气，“小伙子，你还太嫩。这种情况早晚都要习惯，淡定，淡定……”
殷焕：“……”
谈熙嘴角一抽，勉强吼了两声：“这算激动了不？”
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轻描淡写的三个字？
他在工地日晒雨淋干半年都不一定能拿到这么多钱，媳妇儿告诉他的时候，他还怀疑是不是算错了，或者多写一个零？
“我说，你就不能表示一下激动？”殷焕有点郁闷。
“还不错。”跟她预想的出入不大。
“……除却赔掉的八万，净赚十一万！”
想来应该是好消息。
现在刚过下午三点，沪深证交所收盘，正是赔率清算的时候，殷焕一拿到结果就迫不及待给谈熙来电话。
单看不多，可集中起来却不少。
其中，赌资上万的有八人，上千的有六十四人，其余都是百元赌资。
归功于这段时间的“虚张声势”，再加上宋白这个并不存在的“靠山”，昨天一开场就吸引了四五十号人，再加上许一山走街串巷收集起来的散户，总共近一百人下注。
按赌股的规矩，从当天早上开盘到中午十二点是下注时间，十二点一到，准时收场。
“嘿嘿，我跟你讲赚大发了……”
“说吧，昨天那场到底怎么个情况。”
“兴奋？有吗？”殷焕伸手摸摸自己的脸，他明明很严肃，好吧，除了嘴角一直在往上翘。
“如果赔钱你还这么兴奋，我建议可以去看精神科。”
“诶，你怎么知道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