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华宫,华岳赌气走了,独孤英有紧急政务,没闹多久,燕宁住处只剩下她和高垣。
“赏了一万两安家费。”
高垣将银票递过去,燕宁轻笑一声收起来。
安家费,家在何方?华岳没想过,独孤英觉得不用想,大草原燕侯府中,五位从残兵院接过来的老兵,早将土城当成养老之地,燕宁公务闲暇,时常陪老人们闲谈逗乐,不知不觉中爷孙相称。
“还额外给了三千两,我先收着,想买个小院落,总不能老赖在李长弓那,时间长了,他不见怪,宇文洁怕会生气。”
燕宁歪头左看右看,高垣忍不住拉进怀中,她轻轻一吻挣脱开来:“别乱来,不是在家里。”察觉话中有毛病,含羞带恼嗔怪:“入宫七天,怎么懂得了人情世故,你不会告诉我说是顿悟吧。”
“你别多想,七天,除了调息养伤就是读书习武,半步都没踏出梅林。”
高垣轻描淡写显然不愿多提,男人不愿说,逼问只能得到谎话,燕宁笑笑坐到他对面,姿势像是随时准备躲闪。
“宫城近处,寻常院落动辄上百万,给你买一座,人家要问钱从哪里来,怎么说,没来由生出是非,要不她俩早就买下了。”见高垣有些失落,燕宁想想试探道:“在稍远处租一家,你的俸禄勉强说得过去,行吗?”语气轻柔如春风,看似询问却由不得你不点头,高垣脸有些红,声音也变小了:“那你再给我些钱,我怕三千两不够用。”
“你去,呵呵,贵族世家会缠着白送,又犯傻,哼,谁不想趁早巴结女王的男皇后,咯咯咯。”
一年多来,让燕宁半真半假气得习以为常,牵扯到三女关系,高垣就自觉闭上嘴,有次曾回敬燕宁一句:“你们关系与我无关。”让燕宁气恼好几天,过后又满是喜悦,在高垣心中,华岳、独孤英与她没有亲疏远近之别。
“一会她俩来了,你再说一遍,定下来后看谁去合适。”
翠华宫使,华岳起初心有抵触,梅莲劝说下才到职,时间长了,发现独孤英还是当初的梅英,大姐长大姐短叫个不停,奉旨参政议事,借口政务繁杂,对翠华宫事务从不过问,两人谁都没提说过却达成了默契,朝中政务华岳不参与,翠华宫中华岳说了算。
“右卫校尉是谁,你还是我,什么事都报过来!”华岳就差没把报告扔雷鸣脸上,右卫校尉灰溜溜走了:你不签字盖章,明天还得来,今天趁早跑。
“校尉校尉,修炼一年还是校尉!请假,想去哪?军官中就你请假多,不准!”看都没看,就把秦如风的假条撕碎了,左卫校尉让赶出去,路上直哼哼:不准?一会看谁来找我,我还不请假了。
两名校尉碰了钉子,执勤亲卫大气都不敢出,翠华宫使发脾气,郡主都要绕路走,好在只揍校尉和标长们,对下级军官和兵士,宫使向来赏罚分明,亲卫队没人挨过揍,不知何时却多了个规矩:谁要惹得宫使生气,害大家看不到笑脸,自觉点,挑战一群人。
半路碰到高垣,秦如风强忍住揍他的冲动,瞬间明白妹妹为何发脾气,他和雷鸣绝对是让高垣连累,当然,以秦标长的为人,绝不会让罪魁祸首轻易逃过。
“本想请假给你接风,华岳说你受了伤不方面,快进去,念叨你好一会了,记得啊,军法无情,要先行军礼参见,要不会挨军棍。”
约好晚上喝酒,秦如风说几句闲话就开溜,高垣让华岳打怕了,待亲卫通报后得到应允才进屋,脸色都没看清楚,就半跪在地行军礼:“破军——”口中只吐出了两个字,接下来就是好一顿揍。
“破军校尉很威风?来,我一只手试试!”
“你回京几天?眼中还有没有掌门院规!”
“官大了,有脾气了,我问话都敢不吭声!”
华岳边打边责骂,高垣不敢动,心底却在反驳:“你才官大长脾气了,不动拳脚,学会用皮鞭抽人。”
打过气未消,扔掉皮鞭坐到桌后,华岳不开口,高垣磨蹭过来,小声把买院子的事说一遍,气得华岳又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