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公子……”她没能忍住,刚喊了一声,车外便传来了动静,顿时闭住了口,轻轻咬住唇瓣。
当见他抱着个人进来时,玉奴的眼睛都瞪大了,吃惊不已。
魏光禹却不曾看她一眼,他抱着女扮男装犹显唇红齿白的殷姝落座后,又见身后跟来的袖云已经爬上了车辕,便看向梅延峰,疾言厉色:“去附近最近的一家医馆,立刻!”
心底再恼怒她胡闹,此刻见她晕厥过去,到底担忧远胜于愤怒。
梅延峰看了一眼此刻呆呆怔怔的玉奴,烦躁的皱了皱眉心,只有出去赶车。只是少了一匹马啊,如何赶车!他无奈,只有等着萧寒回来了。
幸好萧寒回来得快,把追回来的钱袋往车厢里一掷,便开始重新套马车。套好马车后,梅延峰便将袖云赶了进去,他与萧寒二人坐在车辕上,一时间都沉默不言,静静赶车。
玉奴已经偷觑了好几眼,自是早看出来那是何人,再等到袖云进来时,她心下便愈发笃定了。
再次偷觑一眼此刻脸色铁青的男人后,她紧了紧手指,微微别开了脸。
不久,抵达医馆。
玉奴没有跟着下去,独自一人坐在车厢内,眼底有着彷徨之色……
她没有想到殷姝也会来,竟还病了,这一路都要同行吗?她心里有些凉意,并不想与她同行,原本有他欺压自己就够了,现今又来一个……几乎不用去深想她就能猜到,这一路定然十分不好走。
正当这时,车厢内光线忽的一亮——是梅公子掀了锦帷走进来。
对上她彷徨无助的目光,梅延峰心底有些怜惜,将方才在摊子上买来的两个热气腾腾的肉包子递给她:“在想什么?”
他语气温和,叫人如沐春风。
玉奴对上他俊朗不凡的脸庞,下一瞬便移开目光,不曾伸手去接,只细声道谢:“没想什么。多谢梅公子,只眼下玉奴不饿。”
梅延峰便道:“我方才吃过几个,剩下两个未吃完,你既不要便扔了吧。”作势要扔。
“梅公子。”赶在他扔出去以前,玉奴到底出声止住了他。
恰在这时,早有些饥饿之意的肚子便咕噜叫了一声,她羞得耳根子通红,似那娇红的梅晕染在洁白的雪上一般,晃人的眼。
玉奴垂下微烫的脸,只恨不得寻个地缝钻下去。
见此,梅延峰低低笑出声:“拿去吧,好歹认识这许久,见外成这般。”
他都这般说了,玉奴便不得不接过:“多谢梅公子。”
梅延峰则点了点头,在她对面落座,目光坦然直接的看着她。
玉奴本就羞赧,见状,愈发不自在了。捏着油纸袋,半晌未动。
梅延峰便微微皱眉:“怎地不吃?凉了再吃可要吃坏了肚子。”
玉奴轻“嗯”一声,不得不打开油纸袋,热气顿时冲上来,车厢里溢满了肉香……
她略侧过身子,避开他的视线,细嚼慢咽的吃起来。
不久,萧寒亦回来,手上同样拿着一个油纸袋。
他见梅延峰在车厢内,便问:“你不是上茅房去了吗?怎……”
“咳咳——”玉奴差点噎住,她用帕子掩嘴轻咳了两声后,才含歉的看向二人,眼圈儿咳得微微泛粉。
梅延峰脸色平常,告诉她不急,吃慢些。
萧寒却十分窘,想到方才脱口而出的粗鄙之词,向来清冷的脸上难得不自然起来。只片刻后,他便恢复神色,再次问他:“怎地出现在这里?”
梅延峰有些烦躁:“上好了呗。”
萧寒却不信,再次看了眼车厢内的一男一女后,放下锦帷,坐上车辕,两口就将包子吃尽,似在与谁置气一般。
他坐在车辕上,耳朵却一直注意着车厢内的动静。
只听见那又轻又柔好似涓涓细水的声音在道:“梅公子精通医术,方才怎地……”还是那人一时心急,忘了。
余话未说完,梅延峰却明白她这意思:“梅某再通医理,到底不是个正经的大夫,一向随意惯了的。再者,看病总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