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度过了几个辗转难眠的夜晚后,万般无奈之下,她才生出了私奔的念头。原是带着希冀激动的心情告诉他,可谁想结果却不尽人意。他虽未明说,但态度却已然十分明显,竟是不愿与她私奔……
这无疑对她造成了沉重的打击。
袖云虽有些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但见了她这般可怜模样,到底又于心不忍,试着再劝她:“小姐为何还在执迷不悟?事到如今,便是再深的情也该消败到头了。”
自去誉州府的途中挨了魏将军一记窝心脚后,袖云便把他记恨在了心里。如今这般苦口婆心的劝小姐,一是真心实意为了她着想,二则便是掺了些私念进去。
她看了眼对方发红的眼眶,不由得叹气道:“这些年来,小姐的苦,奴婢皆看在眼里,心里头不比小姐好过多少。也曾盼望着魏将军早日与那位脱离了关系,早日能将小姐娶进门去,便算遂了小姐的愿,奴婢也可放下心来。只是年复一年的过去了,局面却无半分的进展,奴婢心急,生怕小姐为此白白糟蹋了青春,日后要追悔莫及的啊。”她说着,由于心中积怨已深,不免情绪激动起来,“现如今又不比当初了,老爷是日日在上头逼着,小姐若还这般苦等苦候下去,岂不是坐以待毙?等着被老爷推入火坑吗?”
宫里富贵不假,但富贵的同时又是极其凶险的。
袖云虽见识不多,但“一入宫门深似海”这样浅显的道理还是懂的。正所谓伴君如伴虎,随时都有被杀头的可能,与其这般,倒不如嫁个门当户对的人家,做个勋贵世家的夫人,虽一样难逃后宅之争,但总好过那险恶的后宫之争不是。
这些话,殷姝也并非头一次听了,既然连身为丫头的袖云都敢这般劝说,可见平日里殷夫人与殷大奶奶也劝了她不少回。只是听的次数再多,她也无法斩断自己对他的情,更加无法想象自己有朝一日嫁给除他之外的任意一个男子,那种日子,她几乎是只想一下便要周身不适。
“你说的不无道理,可又能怎么样呢?”她兀自喃喃,竟有些心如死灰的模样,“我明明想到了解决的好法子,偏他又不肯配合。但凡他肯点一下头,哪里还需我在这里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其它的法子。”
“小姐何苦这般作践自己?为个不把你摆在心上的男人白白耽误了青春。周家二爷那等才貌出众的人,又是自小心里就有你的,他已过弱冠,却至今未娶,其中缘由想必不用奴婢多言了,小姐自是最为清楚。”袖云苦口婆心地道,“论武功、论气概、论威望、论身高与样貌,周二爷确实比不上魏将军。但若论对小姐的真心,周二爷敢说一百,魏将军却连五十都难,小姐……”
“啪——”
袖云话未道完,脸上便已挨了一巴掌,她后退两步,捂着脸震惊地看向自家小姐,眸子中满是憋屈之色。
“小姐……”
手心里火辣辣的疼,但再疼也疼不过她此刻的心。
“别让我再听见第二回。”她阴狠地说道。却在说完的下一刻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她迅速地背转过身,咬紧牙关平复了整整一刻钟,才又开口,语气仍旧阴冷,“出去。”
袖云还从没受过这等的委屈,看了眼她的背影后,到底伤着了心,捂住脸哭着跑了出去。
她一离开,殷姝便跌坐回炕上,适才忍下的眼泪再忍不住,纷纷滚落下来。
魏光禹当夜自殷府出来后,便骑马回到将军府,将马交给小厮,就径直去了书房,之后一夜不曾出来。
到了次日,玉奴昏昏转醒时,见自个枕边空无一人,便想起昨夜他被人叫走一事。因好奇是何事,便在梳头时随口问了喜儿一句。
待喜儿打探回来,方知昨夜是让萧大人喊去了,至于出府去了哪里与出府办了何事,便无从得知。
“你说他昨夜回府便去了书房,之后便一直未出来,直到天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