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非要走到这一步不可吗?”
晚晴扯了扯嘴角,再挤不出笑来,她摇摇头,随意道:“如今不由我说的算,你顾好自己就行,别瞎操心了。”
刘总管眼里的泪总算是掉了下来,还李言昭一个清明的世界。他‘噗通’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磕了个头:“陛下九泉得知,英魂不安呐!”
晚晴淡淡地说:“不会的,他会权衡。”
李言昭被困在刘总管身体里咆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娘娘…”刘总管哽咽出声。
晚晴总算笑了,笑的直教人想哭,她去扶刘总管:“都叫你别跪了,你跪一次我扶一次,咱们俩谁更累?”
她靠近时李言昭闻到了她身上的香气,他不由自主地深深吸口气,徒劳地妄想让香味留久一点。
“收好它们,千万别弄错,不然我就冤死了。”
刘总管过了许久才收拾好情绪,他道:“请娘娘允许老奴再伺候最后一日。”
“你又是何必…”晚晴叹了一声,掀开帘子起身走了进去。
李言昭从未如此仔细地看过晚晴,一开始就知道她好静,却从没注意她能静到如不存在一般。
她能对着个木盒,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不动。李言昭一直在猜盒子里是什么宝贝,值得看这么久。正想着,晚晴如他愿开启了木盒。
里面是一块被黄缎子包裹的东西,一层层打开,赫然是一只手镯。太熟悉了,李言昭有些欣喜,手镯还在,它还在晚晴手里。
可下一刻,晚晴把盒子盖起来,她说:“让人拿去给康明玉吧,就说是我的谢礼。”
李言昭瞪大了眼睛,他眼睁睁看着刘总管把它拿去给宫女,他的心血之作就这么转手于人。
更让他难过的是晚晴漠然的态度,为什么?在那时她就恨自己了吗?
再看晚晴那张淡然到近乎超脱的脸,李言昭的心堵得厉害。
过了不到一刻钟,外头有人高宣:“寿康宫太后驾到——”
拖长了的尾音,霸道又高调。
晚晴哼了一声,嗤笑道:“你看,我这她想闯就闯,已经把我当死人了。”
她对刘总管说:“站到帘后边儿去,现在别让她注意到你。”
李言昭万分不情愿地随着刘总管走了,隔着帘子隐约看到两个人的影子,他努力分辨着,不论是晚晴还是明玉,他都想看清楚。
“妹妹登门所谓何事?”晚晴懒洋洋的声音传进内室,让人听起来格外舒服。
李言昭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晴儿还会这样说话。
“姐姐给我送了东西,我当然是来道谢的。”
玉儿…
“不用谢,身外物罢了,我带不走的何不成人之美。”
“姐姐想通了也好,哪里不比皇宫要自在呢?”
“嗯,看来妹妹比我要想得通透。”
“听这话…姐姐还有留恋?”
“呵,无牵无挂的人就不能怕死了吗?妹妹,记得答应过我的事。”
“我康明玉一言九鼎…实话告诉你,看不得你存在的不是我,要怪就怪廖家连个女人的护不住。”
李言昭再蠢也听出她们话里的意思了,他心如刀绞,被动的承受一字一字的凌迟。
“妹妹错了,只能怪我无能,为后十年也没铸出一个刀枪不入的廖家,他们怪我也是应该的。”
“哈哈哈哈,姐姐果然谦虚了,你想得要比我通透得多。”
“过奖。”
“出家有什么不好?最起码还有条命在。”
康明玉的语气突然犀利起来,与之前营造的和谐假象大相径庭。
而晚晴不为所动,还是那么和风细雨,端着看破炎凉的波澜不惊。
“我心不静,不想诋毁净地。”
“哼,别告诉我你放不下先帝。”
李言昭不自觉连心跳都放缓了,全神贯注地等着答案。
“是放不下,若有来生,我愿与他生于平民,一生一世一双人。”
“别恶心我,与他缠绵过的女人都这么想,又凭什么是你。”
“……也对,那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