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向东离开了田家,虽然对方没有明确拒绝,但是话里行间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
不同意。
得亏是自己先上门去试探了一番,要是真的直接登门提亲的话,再要是被人家撅回来,那现在不得尴尬要死啊。
何向东皱着眉头,在夕阳西下时分,步伐沉重往回走着,脑子里面千愁百绪,他很少这么烦心,哪怕是当初自己快饿死的时候都没有这么如此。
田佳妮没出来送他,她在家里和她父母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田父田母坚决不同意田佳妮和何向东结婚,也不是完全不行,但何向东一定要有一份稳定的工作,稳定的收入来源。
田佳妮都快郁闷死了,如果何向东是那种贪图稳定的人,他当初就不会退出文工团了,而她也知道何向东接下来的重心肯定是在向文社上的,是绝对不可能再去找什么稳定工作的。
向文社是那个男人的命啊。
田佳妮把自己关在卧室房间里面生闷气。
田父坐在客厅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不停换台换台再换台,根本没有要看的心思。眉头皱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田母在厨房收拾,手上拿着抹布,眼睛却是瞧着窗外的,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或许天底下的父母都是一样的想法吧,他们相信爱情,憧憬爱情,可是最终都败给了现实。
何向东不想回家,在外面徘徊逗留,从傍晚夕阳一直走到华灯初上,他才终于累了回到家里。
张阔如和王弥苇两位老爷子也都在家,两老头儿都是人精了,瞧见何向东的脸色,当时就知道情况了,他们知道何向东正是心烦的时候,所有就闭嘴没提此事。
这让何向东内心好生感激,若是两位老先生真的张嘴问了,向来高傲的他一定会很难堪的。
躺在床上的何向东百感交集……
这一夜,无眠的人注定很多。
……
第二天一早,一夜无眠的何向东起床了,睡也睡不着,干脆起床领着陈军去练功吧,早课是不能废的。
陈军还在被子里面就被何向东拖起来了,这孩子差点没哭出来,天都还没亮呢,外面正是冷的时候,居然在这时候出门练早课。
何向东进去就把陈军的被子给掀了,陈军冻了一个哆嗦就清醒了,睡反正是睡不了,也不敢和师父尥蹶子。
陈军能怎么办,他也很绝望啊,这孩子是含着眼泪出门的,天都还没亮呢,街上连个鬼都没有。
这爷俩熟门熟路就在家里旁边的一个小公园开始练功了,昏暗的工作,清冷的晨风,静谧的四周,这都可以拍鬼片了,两个大老爷们居然在这种环境下练功。
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们对艺术的虔诚和认真啊,好了,吹不下去了,就是纯粹吃饱了撑得。
爷俩一直从乌漆抹黑练到了天边泛起了鱼肚白,两人累得很孙子似得,口干舌燥,欲哭无泪。
何向东看着天边的明亮,收了快板、玉子,对陈军说:“你自己去吃早饭吧,我在这里多待会儿。”
陈军眼睛浮肿看着何向东,默默点点头,应了一声就走了。
何向东深叹一口气,看着天边即将跃升出来的太阳,惆怅莫名,心情很复杂,他很想和田父田母说他很爱田佳妮,可他却说不出口。
在最好的时光,在最对的人,在最纯的爱面前,最可怕的无能为力出现了。
何向东不知道在公园里面站了多久,一直等到朝阳露出,像是硕大无比的咸蛋黄挑出了边缘的时候,何向东感觉有人在背后搂住了自己。
“我们结婚吧。”轻柔的声音响起。
是田佳妮,她来找自己了。
“可是……”何向东迟疑。
田佳妮扭动脑袋,靠的何向东更紧一些,她道:“要嫁何向东的人是我,要和何向东过一生的人是我,婚姻根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样足矣。”
何向东双眼通红。
田佳妮从包包里面拿出户口本,她道:“我户口本已经带来了,我们今天就去登记,嫁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