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弹墨绫白衫子,打扮得很是素净,眉目清秀,书香气十足,看着只比二太太魏氏小上一些,板着脸,整个一活脱脱魏氏的翻版。

不用问,就知道这是女学的那个崔先生了。

她手上拿了两本青色封皮的书,一进来就碰着了堵在教室前头的俞定萍,因为俞定萍背对着她,她也未曾留意,只冷着声音提醒道:“来了就去坐下来,看会子书,人齐了我就要开始讲课了。”

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听着前头的对话,偷偷关注起前头的动静来。

俞定萍转过身去,瞅见了一个二十左右的瘦削女子,心想,这必是女学里头的教书先生了,脸上即露出了笑意,朝她盈盈一拜,喊了一句:“先生。”

崔先生“嗯”了一声,走了几步,到她身边的时候,猛地站住了脚,上下来回看了她好几遍,每看一遍,两眉间的间距就小上一分,到后来,眉头皱得紧得不能再紧了,才迟疑着问道:“你……是宋家的蕙兰小姐?”

崔先生未见过宋蕙兰,但是知道她的年纪应该跟二房六小姐差不多大,都是小豆丁。眼前这个女孩,很明显已经不能再算作小豆丁行列了,看五官,再看看长势,怎么着也该比大房三小姐至少大上两岁。

俞定萍的笑脸跟被直接浇上了一层水泥一样,冻结在当场,看着崔先生疑惑的眼神,迅速地用小得不能再小的声音,吐出了两个字:“不是……”

这个答案早在意料之中。

崔先生点了点头,第二个疑问又浮上水面:“那你是……”

俞定萍的脸色“刷”得一下变得惨白,扶着身边的吟雪,才没有跌倒。

吟雪丫头护住心切,狠狠地瞪了崔先生一眼,口气不善地说道:“你有没有点眼力劲儿,拿着俞府的银子做事,连这些都看不清吗?这是我们俞家的三小姐……”

杏娘心里头咯噔一下,连忙往斜对角上的俞定琴看过去。

俞定琴先是怔愣,接着,脸一下子红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茶盅子,就往前头砸了过去,茶盅在吟雪脚边上碎了,吟雪和俞定萍满不迭地躲闪,惊叫了两声,还未来得及说什么,那头俞定琴就骂开了。

“你个作死的奴才,瞎了你的狗眼,你说谁是俞家三小姐,看我不找人打烂你的嘴!”

骂完,袖子一捋,抄起桌上的砚台,就要冲出去跟她们干架。

在场的其他小姐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杏娘和俞定琴一块听过壁角,知道这小胖丫最忌讳什么,一开始就在留意她的动向,这会子看她拿起砚台,唬了一跳,古代的砚台可不是什么小学生练习毛笔字几块钱一个的廉价橡胶材质,那东西真用来砸人,可是要出人命的!

她反应最快,站起身来,一个箭步冲到了俞定琴身边,扯住了她的衣袖,道:“三姐姐,有话好好说……”又凑近她,低声道:“砚台这么重,敲在头上可了不得,到时候三叔非跟我们拼命不可……”

俞定琴是一个脾气大、做事冲动的人,她跟俞定书最大的不同是,后者从来都是自以为是,不听人劝,就算知道做错了,也会一直死犟着,跟人硬拼到底。俞定琴脑子不如俞定书活络,却颇识时务,看她被俞定容教训时那百般抵赖、狗腿认错的样子就知道了。

俞定琴被杏娘拉住,原本火得直想杀人的心情一下子冷却下来,拿得时候不觉得,现在在手上捏久了,才感觉到,这砚台真的很重!若是真用来砸人,可不就要……像上次她把杏娘推水里那样了?

俞定琴人肥胆子可一点都不肥,上次她把杏娘推水里头那次,旁的人不晓得,她可是扎扎实实吃过苦的,她娘带着她在祖母房门口跪了好长时间。

那时候祖母整好也起了风寒,一个劲地在里头咳嗽,丫鬟婆子来来去去,一会儿说“撑不过今晚”,一会儿又说“叫她都没反应了”,祖母从房里头冲出来,看见跪在地上的她,那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后来祖母也昏倒了,她还一直跪着,直到二伯母那边派人来报信,说杏娘又醒过来了,她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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