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增将手里的披风递过去道:“将这披风穿上。”

昭然这才注意到王增的手里有件黑色的锦缎披风,他接过披风王增又道:“将头盖住,跟我来。”

他话说完便转身走了,昭然只得依言将披风盖住头,两人一路向北,最后王增停在了一处院前。

那院子中庭宽大,门外两名护卫把守,见了王增便弯腰行礼,连翘那边称呼王增为驸马爷,而这边却叫他小候爷,看来是附马旧宅底的人,那这里便是驸马的落脚之处了。

昭然心想莫非此刻便要与他行苟且之事,这也未免太心急了一些……他是想着先攀附一下附马好摆脱公主,可是没想到驸马竟如此地饥渴。

王增跨过了门坎,又回过头来浓黑的剑眉又微微蹙起:“怎么还不进来!”

昭然只得抬起进也跨进了门坎,他心里还在转着如何脱身的念头,可抬眼却愣在了当场,厅里闻之庚正坐在侧面。

“怎么哪里都能碰到这厮啊!”昭然简直要在心里呐喊。

闻之庚浅淡地瞥了他一眼:“形容猥琐,哪里有公主半分的尊贵!”

昭然在心里不禁怒骂闻之庚:“猥琐才是你爹爹,不猥琐怎生生出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兔崽子?”

王增道:“即便如此也只好将就,难道真要以公主的玉体冒险不成!”

昭然心里暗想,等等,你们要让我的玉体冒险问过我同意没有。

闻之庚淡淡地道:“即然有佛子在,驸马怕什么?”

“即便是有佛子在,公主也不能冒险!”王增寸步不让。

闻之庚悠悠地道:“京里皇上为着妖眚出没的事寝食难安,贵妃娘娘数日之内连召了三次国师进宫,都为这事累倒了,好不容易有了点线索,到了附马府就断了……”

昭然见王增的脸色微有些不佳,闻之庚微微一笑,昭然觉得他这笑当得色若春花,心里明知闻之庚这人极是阴毒,忍不住还是在心里叫了声“好皮!”。

只听闻之庚悠悠地道:“附马府上清贵,不沾俗事,也可理解。”

“你能理解个屁!”昭然心里暗骂了一句,他当然不知道闻之庚明白惑不明白,纯属是跟他杠顶。

王增的脸色却变了变:“你我所言皆是公主的事情,与我家人何干?”

闻之庚放下了手中的杯子:“明人不说暗事,那闯宫的妖道李子龙虽然伏法,但他到底联络有多少大臣,又暗中谋划了什么都无人知,那李夫人是唯一的线索,却在见过公主一面之后就死了,未免实在蹊跷……”

昭然的面上不禁泛起黑色,他们肆无忌惮地当着他的面说各类秘闻,简直是当他已然死了。

王增眉头深锁,闻之庚又道:“锦衣卫已经将公主会亲临李府替故友抄一夜佛经的事暗自传扬了出去。李夫人最后一个见到的人即是公主,无论这隐藏在幕后的人是谁,无论李夫人与其有何关联,是不是真叫妖眚吃了,他们都绝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附近容家庄恰巧有妖眚出没,佛子明面上会赶往容庄,实则会潜伏在公主的身边……如此上佳的机会,万一这平民胆怯露出马脚岂不前功尽弃。”

等等,佛子……难道是九如不成,想来能潜伏在公主身边的佛子年岁必定不大,他急急地道:“我去!”

王增与闻之庚齐齐地看看向了昭然,昭然做出义无返顾的样子:“小女无父无母,四处奔波,流离失所,幸得公主府上的收留,所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点小女还是明白的。能为公主赴汤蹈火,小女不怕!”

寒光一闪,闻之庚手里的剑出鞘,驾在了昭然的皮肤上,昭然着实被他吓了一跳,闻之庚冷笑:“还说不怕?”

王增声音低沉地道:“闻百户,还请手下留情,这里暂时还是公主府!”

昭然在心里简直把闻之庚十八代之前的老祖都问候了个遍,眼望着闻之庚道:“受惊原是人之常情,官爷拿剑架在了小女的脖子上,小女要是不惊那岂不是不成人了。”他说着朝着闻之庚浅浅一笑。

闻之庚瞧了他半天,这才将剑缓缓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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