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稍等。”

昭然在门口稍候了一会儿,就见杨雪仕别别扭扭地拎着一只肘子出来,不禁好笑,心想这人还真是矫情的可以。

“给。”杨雪仕好似拎着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将手里的肘子快快地塞了过来。

昭然接过了肘子又道:“去给我雇顶软轿吧。”

“为何要雇软轿?”

昭然指了指自己的脚道:“村里的路径狭窄,通不了马车,难道侄儿要让婆婆我到时自己走着去?”

他还真把自己当长辈了,杨雪仕心中好气,但却奈何不了昭然,只得依言雇了顶软轿跟着马车之后向着荡渔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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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渔村的落马湖紧连着河道,清晨的湖面飘着缕缕白雾,烟水茫茫,百顷风潭,一叶轻舟尾漾自湖面逸过,信流直抵绿荷深处,惊起了数只鸥鸟,几声脆鸣,由远及近。

昭然昨晚来时已然天黑,此时白天再瞧,才发现荡渔村实在不小,形似龟壳,里高外低,站在外圈寻常的破落渔村往里瞧,可以看见村里形似堡垒的墨瓦高楼。

“这外头住的都是这几年逃难落户到荡渔村的人,里头才是赵氏族人居住的地方。”荡渔村外头修着高低不均的屋舍,再往里便需踏阶而行,马车果然不便通行,杨雪仕下了马车见昭然仰望着里头的高楼便开口说道,“这附近的码头生意有一多半握在赵氏族人的手中,外圈村子里的人也多是在码头干活的人,入了荡渔村多数人都会改姓赵,以示感谢赵氏收留之恩,当初的苏景便是如此。”

他们一行人出来,村民们也有好奇张望的,但多半也只看了几眼便罢了,一则来拜会族长的达官贵人很多,二则虽然这些贵人多半要给赵氏面子,可若是无意中冲撞了谁,真要责罚起来,岂不是要自认倒霉。

昭然突然手一指:“那边洗衣的妇人,我们需要雇个人,你可有空?”

那名蓬头洗衣的女子抬起了头,她容颜憔悴,一副无精打彩的样子,方才都没有看热闹,却不知道昭然为何突然开口问她,便有些懵懂地道:“老夫人是问小人?”

昭然摆了下手道:“我这边需要雇个人,一两银子一天,你可干?”

“一两银子?”村民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女子略有些不敢相信地指了指自己:“老,老夫人是,是说小人?”

昭然不耐烦地道:“是你,干不干?”

那女子几乎是急不可待地道:“干,干。夫人你稍等,小妇进去稍微洗一下。”

等她进去了,杨雪仕才不解地问:“你为何要雇这个村妇。”

昭然道:“我喜欢让人伺候着。”

杨雪仕皱眉道:“我们此来可是要调查赵氏,你却弄个赵氏的人到我们身边……”

昭然斜着眼瞥他:“那要不你伺候我?”

杨雪仕只好压着气不再吭声。

那女子果然快快地换了身衣衫出来,连头发也重新梳洗过了,倒也有几分摸样。

“叫什么?”昭然问道。

“吉娘。”

“好名字,听着就有福气。”

吉娘脸上露出了丝苦笑:“民妇哪里有什么福气,家中穷得揭不开锅,唯一的儿子又重病了,男人又整日里叫我不安生……”她说到一半见昭然眼神吊诡,悚然一惊,连忙改口,“老夫人说得是,想我大清早一出门就遇见了老夫人这般的贵人,可不是福气。”

昭然这才道:“这就对了,凡是碰上的我的人就没有福气不好的。”

杨雪仕听了这话不禁瞧了他一眼,昭然干巴巴的手指拿着一枚银角敲在扶手上道:“先付你一半的定钱,其它的后面再付你。”

吉娘手捧着那枚小小的银角,差点喜极而泣,连声道:“不妨事,不妨事。”

等吉娘小心翼翼地将银角收好,昭然才慵懒地往软椅中一躺道:“我们要拜会赵族长,你可认得?”

他这话说的简直形同废话,但吉娘好不容易得了这份活,立即回话:“认得,族长经常来我们下边,看看谁家有难,送些米粮,有时还会送些银钱。”

“看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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