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他的想法并没有错。李慕儿不得不承认,现在雨化田不会拿她怎样,而十天后西河派归顺,她们就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更不会再有冲突,墨恩不应该放了她。
李慕儿索性直起身来,看着他道:“好,那我们就来好好讲讲话。”
这句话本带着戾气,墨恩却听得受用,点了点头。
可是,说什么呢?
他大概是以为她已经与他们站在同一线,才这样放松。李慕儿可半点不放松,半点不想与他废话。
“对了,荆王被判了自尽。”墨恩果真警惕全无。
荆王被判自尽?看来马骢他们已经回到京城。那么朱祐樘很快会派大批人马来南京查办锦衣卫!
等等,荆王被判自尽?荆王失去利用价值,必定死罪难逃。可他为什么宁可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他们,不肯告诉她当年那封密函的真相?
“你们用什么威胁了荆王?”
这本只是李慕儿的猜测和试探,不料墨恩却坦诚道:“妻儿。”
果然。李慕儿不禁嘲讽道:“卑鄙。”
墨恩不以为意,继续道:“荆王乖乖就死,便可保妻儿无由了。你还记得坚贞而死的何氏吗?他的孩子朱祐橺——也就是都梁王朱见溥的儿子,继承了荆王位。而世子朱祐柄,举家被迁往武昌由楚王看管。至于檩儿,他被剔除在荆王后裔之外,故不必去武昌看人脸色,也算是开始新生活了。”
李慕儿忍不住薄唇轻勾。朱祐樘是把她说过的话,都一一放在心里了。
墨恩余光瞥见她面有笑意,以为她也是在回忆那段还算美好的过往,忙笑道:“这样的结果,不也挺好的吗?”
用妻儿的性命威胁荆王,好个屁!李慕儿这样一想,忽又觉得不对,这才开口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威胁他的?我明明已经在殿试上阻止了你啊!”
“我没有和他见上面,不代表别人没有啊。”
墨恩脸上又浮起那抹熟悉的神色,在现在的李慕儿眼中看来,像极了雨化田,这让她非常不爽,没好气地问道:“是谁?”
“你一定认识,”墨恩抬眸凝住她,“他叫德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