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连城拉了李霁,意欲走快些。李霁却拽紧她,将她的身体拉得更靠近自己,高昂了头蔑视陈襄,有意炫耀。
陈襄终于低眸,顾自往前走了去。
在越过沈连城身旁之时,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熟悉得令他心下好一阵刺痛,难以平静,却要故作泰然。
李霁这才觉得解气,看着沈连城,得意地笑了。这一刻,他只觉哪怕自己百无一用,只要手边抓着的是沈连城,那她就是最大的赢家。
“汪!汪!”街头突然传来了两声狗吠。
循声是来自身后,沈连城回头,只见两只狗从路的那头一前一后追赶着冲撞出来,其他路人都不惊不讶顶多驻足观望,唯独陈襄吓得面色铁青往路旁躲闪了去,不禁“哧”一声笑了。
李霁本觉古怪,又见沈连城发笑,免不了问一句,“因何发笑?”
“别看他百毒不侵的样子,却怕两样东西,其中一样就是狗。”沈连城拉着李霁,脚步悠闲。
李霁豁然而意外,也笑了,而后问:“那另一样是何物?”
“蜚蠊。”沈连城脱口而出,“他看到蜚蠊,能直接昏过去。”
“有这等事?”李霁觉得甚为好笑,却是忽而敛了笑,又问:“你如何知道的?”
沈连城一愕,稍迟疑了一会儿,方才答:“去南梁腹地那次,无意听他属下几个议论才知道的。”
李霁“噢”了一声,一边随着沈连城的步伐,一边又回头看了一眼,目光里闪过一丝别样的神采。
那边的街头,已不见陈襄的身影。
回到开国郡公府,他对沈连城道:“我先去洗个澡,等我一起用晚膳。”
“嗯。”沈连城应声点头。
李霁洗澡时,阿则在一旁伺候,絮絮叨叨兴奋不已。因为他的主子,终于跟妻子和好了。
李霁也高兴,高兴之余却是半晌沉默。
他坐在热水里,突然示意阿则靠近些,问道:“你可知我如今最讨厌的人是何人?”
阿则想了想,立即答:“陈国公?”
李霁点头,而后咬牙切齿,“最近受了他不少恶气!”话语微顿,又是百倍决心,“总有一天,我要比他强!”
阿则表示强力支持。
“我听说,他最怕蜚蠊,看到都能吓晕过去。”
“真的?竟能被蜚蠊吓晕?”阿则感到新奇不已。
李霁侧脸看着他,别有意味道:“为我出口恶气的事,交给你了。”
阿则先是一愣,继而眼珠子咕噜一转,立时谄笑起来,并拍了拍胸脯,“没问题!包在奴身上!”
李霁洗好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神清气爽地来到了清秋苑。
清秋苑已摆好晚膳,就等他来了。
他一见沈连城,却不着急吃饭,而是上前,紧紧地拥住了她,当着众多奴子的面儿。
他就这样抱着她,心底里如释重负,通身爽快。
沈连城在他怀里,亦是羞赧地笑了。
只要还爱着这个人,哪有什么是不能过去的?一个转念,便能放下一切,重归于好。
“都过去了。”李霁叹声。那些不快,那些让他抬不起头的事,都过去了。从今以后,他会变强,会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
“好了,用膳吧!菜都凉了。”沈连城温柔地推了推他。
“嗯。”李霁松开她,先扶了她坐下,这才紧挨着她坐于一旁,又是为她盛汤,又是为她夹菜,恨不得喂到她嘴里,无限体贴与殷勤。
这边嬉戏打闹,一夜贪欢,那边陈国公府的人儿,却是一夜难眠。
似是风水轮流转,开国郡公府鸡飞狗跳的日子结束了,陈国公府的主人不高兴,其他人也都不高兴。
却是不好的事儿并着生发。每日里打扫得干净无尘的陈国公府,从最初偶尔能看到几只蜚蠊的情况,变成蜚蠊层出不穷了。
简直堪称蜚蠊之灾。
任是李铤等人亲自督促灭蜚蠊之行动,这天下午,陈襄在正堂陪两位官场同袍议事,猛地看到两只蜚蠊从桌下爬了出来……当场昏厥,不省人事。
就在同一天,李霁从武成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