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浪惆怅道:“我好不容易追到你,万一你又跟他走了怎么办?”
燕宁这下懂了。
原来他并没有表面上那样自信,一直患得患失,所以才这样急不可耐。
唯有生米煮成熟饭,方可让你安心,是不是?
燕宁叹了口气,拽住他的衣角,柔声道:“谁说我要跟他走?”
叶小浪有些委屈:“你以前总是三句话不离雍王的……”
燕宁辩白道:“你误会了!我是大内密探,办案全听他的号令。我提到他有什么奇怪?”
叶小浪挪开手,露出一只眼睛:“你没对他动过心吗?”
燕宁点点头,又摇摇头,小心翼翼道:“我年少时的确……可那就像尼姑诵经一样,我拿殿下当作佛像瞻仰,那是崇拜,不是爱。在他面前我过得很压抑,连喜怒哀乐都得掩藏起来,不愿被他看穿。”
叶小浪目不转睛地望着她,胸膛微微起伏。
燕宁继续道:“可是,和你在一起,我想笑就笑,想哭就哭,想生气就生气……这段日子,是我十年来最轻松快乐、最无拘无束的日子。”
燕宁抚摸他下巴上的胡茬,轻轻将头靠在他胸口,温柔得几乎化成一滩水。
“傻瓜,你是我爱上的第一个男人,给我金山我也不走。”
她如此说道。
她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仅这句话就已经耗尽她半生勇气。
叶小浪好似全无反应,仍一动不动地躺着。
燕宁惴惴不安,刚想抬头,他的胳膊就忽然勒过来,死死将她往怀里按。
他兴奋地低吼:“太棒了!我一直以为我是‘退而求其次’呢,原来我是第一个!”
“唔,松手……”燕宁被他勒得喘气都困难。
叶小浪稍微卸了两分力,又问:“那是我刚才太唐突,吓到你了?那也不至于拔剑相向嘛……”
燕宁抿抿唇,她虽羞于启齿,可更不愿见他钻牛角尖。
所以她终于说了实话:“我胸口有刀疤,很丑。”
叶小浪勃然大怒:“哪个王八蛋干的?我去宰了他!”
“他已经死啦……”燕宁哭笑不得,“那是我第一次办案,第一次杀人,差点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那道疤宛如噩梦开端,她目不忍见,所以连洗澡都要穿着衣服。
叶小浪冷哼道:“幸好他死了,否则我把他大卸八块,挂在城楼上曝尸三日。”
燕宁在他怀里蹭了蹭,涩声道:“我不想让你看见……”
叶小浪拍拍她的背:“别难过嘛,多大点事儿?哪怕你全身是疤我也无所谓。”
燕宁脱口而出:“呸,你才全身是疤!”
叶小浪大笑。
燕宁道:“丑是其次,我主要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是个杀人如麻的女魔头。”
叶小浪道:“可你刚才差点杀了我哎!”
燕宁一惊,无措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怕?是不是……后悔了?”
“不后悔,死也不后悔。”叶小浪用下巴摩挲她的头顶,“你的优点我喜欢,你的缺点我也喜欢,三千世界唯你一个。”
燕宁紧抿着唇,全身都在颤抖,因幸福而不可抑制地颤抖。
叶小浪重又将她压在身下,黑亮的眸中脉脉含情:“我爱你,我可能疯了。”
燕宁泫然欲泣,哽咽道:“小浪……”
这两个字仿佛一记绵掌拍在他心上,震得他半边身体酥酥麻麻。
叶小浪再也无法控制,抬起她的下颌,将满腔柔情婉转于缠绵悱恻的一吻。
燕宁为什么噙出了眼泪?
叶小浪为什么紊乱了呼吸?
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优娴贞静,不可描述之事统统没看见呢。
夜很静,天色蒙蒙亮。
沿河侵袭的冷风从木门的缝隙吹进来。
燕宁虽已被吹醒,却睁不开眼。
她躺在叶小浪的臂弯里,沉沉懒意由皮透到骨,用竹竿子都挑不起来。
激情冷却,叶小浪盯着蛛网密布的天花板,踟蹰、犹豫,欲言又止。
恍然间,他忧心忡忡道:“怎么这么快呢?”
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