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有人敢搭理你,江映月偷偷带了两馒头在胸前,还蠢二蠢二地摸胸给你看,问你他是不是比你更风骚,更像一个女人。最后你吃了那两个馒头,咬到第一口发现馒头是夹心的。很香的五花肉。”

她道:“十三岁那年你在黑风洞里,饿得两眼发昏了,你爹不管你,野狼棕熊在洞外虎视眈眈。江映月跑去刺死了它们,又给你带了两个馒头,路太难走,馒头都冷了。江映月很郁闷,他拿的是最热乎的,怎么才赶了一点路就冷了。他怪馒头的不争气,脱了上衣给你看,那两馒头确实没出息,在他胸前印了两个拳头大的红印。你知道那是烫红的。其实应该很疼的吧,烫成那样,他都没有提呢,最后还是和八岁那年一样,蠢二蠢二地给你说,我刚刚砍死了比这个山洞门还要大的棕熊,我真是太厉害了。”

好像在说自己的故事,她也跟着失落下去:“你救了你弟弟,也相当于救了你自己。你恨他夺走了你的一切,更恨那么恨他的你。”

月华之下,什么都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他的视线隐隐有些模糊了:“是他说与你听的么?”

“唔,怕是他早就忘了当年那些事了吧?”

“那么?”

她轻轻笑道:“每个人总有一两个秘密不是吗?”

他不再问,只是从此以后,他将少了一个秘密。用一个秘密换无数个可以入眠的夜,不是很值得么?

“有幸在今夜结识你。长明。”

“长明?”……又来了一个奇怪的称呼么?

佛前拈花,因为是吹不尽的光亮。他笑了,并没有告诉她用意。

他也可以继续有秘密,不是么?

长明,人生能遇一之交很难。你许配的人家可否姓江?你许配的人儿可名映月?

你那般着急救他,可因为你心中的挂牵?

年少时光总有逝去的一刻,孩童的啼哭也将渐远,逝水年华不过转眼,总有一天能待你出落亭亭玉立,那时你如何诡辩?私奔之说,嫁娶一言,你若愿意,我便当真。不再戏言。

江定波轻轻按抚她的背,披星戴月在树间。

东方破晓渐露了鱼肚白,他们终于来到了她口中说的一个坑前。方一落地,阮思巧从他的怀里扑了出去,趴在坑边仔细观察坑底,周围应该有土动的痕迹,有人往洞里撒过土。阮思巧的表情不知是喜悦还是惊异,她抬头道:“江映月还在,但是可能……”

很快她又道:“我去救他上来,只要有一线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

她跳下了坑,没有丝毫的犹豫。她身体娇弱,又怎能驼他上来?江定波闭了闭目,江映月,从小你就占据了优势,不努力也能得到宠爱,我总认为那不应该,其实你比谁活得都更应该。

他无奈一笑,随后也入定坑中,见一片湿土之下,正是半埋了的江映月。

阮思巧正在用双掌拨开盖在他胸前的土。一边叫:“映月公子?”

他们面前的江映月,姿势非常狼狈,头靠在洞壁上,歪着。双肩一高一低,他最爱打理的长发也缠了血。

江定波的双指探到他的颈脉上,摇头:“没有气了。”

阮思巧垂下眼,似在冥想,突然道:“帮我一把。”

“长明尽管交代。”

“把他挖出来,再翻过来。小心一点你脚下,可能还有一些锯齿兵器。”

“锯齿兵器?”

她耸肩:“其实是叫捕兽夹,锯齿兵器是你弟弟给起的好称呼。说实在的,如果不是因为一些事情,我会真觉得他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嗯。”江定波没有问,长明,你许配的人家不是江映月?他陪她一起翻弄那些碎土。时而眼波转在她的身上,时而又自沉思,碾碎曾经沾过他弟弟血水的土块。

他见她从怀中掏出了一粒丹药:“将他衣服扒开,检查一下有没尸斑。”

尸斑的出现一般是在死亡内两到四小时出现,阮思巧道:“他保持这个姿势这么久,但是没有*,以他这种不被移动的状态,一般在十二个时辰开始就会腐烂。但是他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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