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心中再不愿李恪和武媚娘扯上关系,但是看着李恪失望,吴王妃终还是不忍,更何况武媚娘当初确实对李恪多有助益,要她现在过河拆桥,她却终是做不出来。
“也好!”李恪收回目光,看向身侧的妻子,脸上露出一丝苦笑,当初弃武媚娘不顾实在是不应该,也不怪人家甩脸。
“这件事你放在心上便行,不必急于一时,找个好机会再开口,免得弄拧了反而不美。”拍了拍妻子的手背,李恪感激的冲她笑了笑,扶着她慢慢往车驾处行去。
回长安后,李恪也曾去感业寺打听,得到的消息却语焉不详,若不是眼前这生死下落不知的状况,他也不会这样着急。
“妾身明白。”吴王妃微笑着点了点头。
随着陵上两人下来,一众人等这才渐渐分散开来,各自往各自的车马跟前靠去,只等皇上一声令下便要起行。
既然李默坚持不肯与他一同回长安,李治便也不再强求,两人约好了五日后长安再见,便在九嵕山下分了手。
李治径自带了浩浩荡荡的大队人马启程回长安,李默则带了商商往住了三年的庐舍而去。
毕竟是居住了三年的地方,其中的一砖一瓦都有两人留下的印迹,那雕花木床,青纱帐子,还有商商替他缝制的衣裳,每一件都带着两人间温馨的回忆。
李大赶着一辆大车跟在两人身后,这一去,只怕短时间两人是不会回来了,留在庐舍里的东西,该带的都得带走。
李默甩镫下马,与商商对视一眼,两人笑着推开院门,站在了即将离开的院子里。
那一夜过后的狼狈痕迹早已收拾干净,铺得平整紧实的黄土透着春天里的气息,偶尔一两棵钻出头的绿草在这一片黄土中显得分外精神。
“我们要离开了呢!”商商看着眼前庐舍的门檐前挂着的没吃完的干菜,不由有些感慨。
“是啊!”李默轻抚着结实的木制门框,手指滑过一道突兀的刀痕。
“你看!这是那天晚上冒出来的刺客留下的。我差点被砍到肩头。”指着手边的刀痕,李默转过脸对商商道。
“你还说!那天若不是媚娘机警,只怕我们俩就难逃了!”商商笑着嗔怪了一句,虽已事过境迁却也不由得心有余悸。
推开自己的屋门,商商将屋中的柜子全都打开来,拿了一块块包袱,把所有的衣物都打包起来,该带走的带走,剩下的便全都包了起来,托李大带回去给庄子上的仆妇们,说不定改改还能让孩子们穿穿。
李默看着商商动手,自己也在屋中收拾起来,他的衣裳没有商商多,倒是书册多了不少,还有不少竹简,全都放在了一个竹制的箱子里,搁在了李大赶来的马车上。
庐舍只得三间,东西也并不太多,只大约大半个时辰的功夫,两人的所有细软便全都收拾妥当。
关了院门出来,李默和商商在院门前站了许久,两人看着这不大的庭院,还有后院那方生了苗的菜田,心中都是浓浓的不舍。
毕竟,这是两人住了三年的家,便是再简陋也是人心中的根。
“公子!姑娘!走吧!这庐舍我会替你们看着的,你们什么时候想来住了便托人说一声,一定提早就给收拾出来!”李大看着两人恋恋不舍的模样,挠了挠头出言劝道。
“走吧!”李默翻身上马,双腿一夹马腹,轻声喝道。
“嗯!”牵过自己的枣红马,商商一踩马镫翻身上去,最后看了一眼住了三年的家,这才轻声答应一声,一抖缰绳当先奔了出去。
到了庄子上,两人甩镫下马,将马儿交给马厩打理的仆人,这才直接进了庄子。
待得李大赶着车进来,将一些不用的东西和不穿的衣服全都交与了内院当家的主妇,托她送给仆妇们,商商和李默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
直到在自己的院里坐下,李默才看着商商道:“我见你在山下时,吴王似乎与你说了什么,当时人多,也不便问你。”
“也没什么,他只是向我打听武媚娘。”略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