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是我的客人,交待下去,别怠慢了。”李默淡淡吩咐了一声,他可是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这两个硕果仅存的人弄回来,可不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
“是,那属下去安排几个妥当的人伺候。”李彦看了看李默脸上的神情,明白他不想再解释,便也不再问,自去安排照应的人,看那两人,似乎身上都带着伤,身子骨孱弱的不象话,只怕是受过些苦的,只不知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让主上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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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的温泉庄子里也是一派的热闹气氛,云姐一大早起来便交代钱管事将庄子里该披红的披红,该挂绿的地方挂绿,又剪了些彩色的绸子挂在院子里吊着冰挂的树上,把个庄子弄得五色斑斓的,倒也十分漂亮。
姑娘们睡了一夜好觉,起身的时候个个的脸色白里透红,象是能掐得出水来的嫩芽,难得有几日休息,每个人的心情都极好。
因要过年,一早起来商商便放了绿袖休息,让她坐着庄子里的马车去了白马寺她哥哥那里过年,左右这年节下,又不要待客,梳妆上随自己的意就好,倒是不用绿袖替她特别梳头。自己编了个麻花辫子垂在脑后,素面朝天,坐在布置好的正厅里和坊里的姑娘们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商商,怎么没见你那小丫头绿袖啊?”香奴今天梳了个最喜欢的随云髻,发心插了只寸许宽的珊瑚点翠扁梳,一侧乌云般的发旁配了只牡丹步摇,整个人又简单又清爽,哪有半分颠倒众生的妖媚样,倒更象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
“他哥哥如今在白马寺旁开了个小店,我让她同她哥哥一起过年去了,好歹她在洛阳城还有个亲人不是?哪象咱们,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商商轻笑一声,拈了一片桌上的云片糕放进嘴里。
又过年了!一转眼,这已是她来到这里的第二个年头,去年的时候,云姐还未曾解了她的禁令,一个人闷在小院子里。是绿袖陪着她一起过了年,两个人相对无言,绿袖又不知该如何劝她,是以一个年过的冷冷清清。
今年云姐解了她的禁,她又是如今炙手可热的洛阳花魁,这过年一事,怎么可以少得了她呢?
“好好的大过年的,你却偏要提那些扫兴的,咱们姐妹聚在一处又有什么不好,喝喝小酒,再唱些小曲听听,我倒觉得自在的紧。”蛮儿满不在乎的甩了甩袖子,因天冷,她倒是穿得最多,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裹了好些,直把个窈窕的细腰裹得象根柱子似的。却犹自面青唇白。
“别提那些事了,今儿大过年的,咱们也不用伺候谁,且自己伺候自己一回。”云姐带了碧桃从门口进来,身后跟着一溜端着盘子的小厮,丫头。
云姐挥了挥手,碧桃指挥着丫头们将手上端着的菜品一样样的摆上桌,细细的放置好,这才退了下去。
“好了,姑娘们,咱们都各自入座吧,这座位没什么高下,咱们就随意坐,高兴就行。”云姐当先在上首坐了下来,如意拉了商商在一处坐了,香奴、蛮儿和玲珑也跟了过来,其余的姑娘们都与各自平日交好的人在一块坐了,亲亲热热的说着话。
云姐领着姑娘们喝了杯头酒,便由得她们自去吃喝,自己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一厅的花枝招展,莺声呖呖。
做嬷嬷做到象她如今这样也属难得了。不说今年云水坊在洛阳出了个双花魁,便是其它的姑娘,在她的调教下走出去,那也是洛阳城里数的着的。现如今宫里的歌舞伎师,都会时常来人与她坊里的伎师们互相研究些歌舞上的新思路,让她在宫里的教坊司里也着实是长了脸,再加上太子与吴王或明或暗的回护,如今云水坊的风头是一时无两,在洛阳城的妓家里无人敢掠其锋。
商商与如意低声的说着些日常杂事,倒是笑语嫣嫣,手中端着的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