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经管日常山寨诸般事宜的职事头领,以及烈勇、山魈二军镇守山寨之外,萧唐麾下马步军各部几近全军出动,而阮氏三雄所率领的乘浪、翻江、捣海三路水师摇橹划桨,浩浩荡荡也只往白马津隘口的方向驶去。
而择编诸寨预备兵役,协同王进督管兵马操习的王焕、张开、王文德等老将也尽皆来向萧唐请命要去截击金军。本来萧唐正是踌躇,而王焕却又叹声说道:“萧任侠,虽然江山代有才人出,我们老哥几个都已是过时的人了,可是只这次,我们无论如何也要与你同去。虽然舍下汴京的府宅、朝廷养老的闲差而愿在梁山泊中盘住,可是我等毕竟曾在汴京久居,可说是家园故里早金人外寇侵害,我们又怎肯无动于衷?
更何况...还有韩存保、杨温这两位老兄弟受家世羁绊,只能返至汴京领罪。金军打破汴京,他们二人能否保得周全,我们老哥几个又如何不会挂念?只在寨中悬望,如坐针毡,是以今番我等也势必要同去,这身老骨头本事还不曾撂下,亦能为寨内群豪提供些助力。”
曾经点拨自己枪术奥妙,多曾点拨的前辈王焕既如此相求,萧唐也只得按这七位旧日节度使的恳请带挈着他们安置在出征的部曲之中,水泊梁山马、步、水诸军齐发,便准备奔赴白马津截击于汴京大肆掳掠过后北上返还的东路金军兵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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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宋朝太上皇赵佶的爱女,方今官家赵桓的妹妹茂德帝姬赵福金却正置身于自己根本无法想象得到的噩梦之中。
本来为自己爱女许配的蔡京之子蔡,却在宋夏国战之际做为一路宋军监军于乱战中被杀之后,赵佶也曾打算为赵福金另择良婿为驸马,然而方腊起事、萧唐zào fǎn、联金灭辽、燕地兵败......乃至金军悍然南下等太多惊天动地的大事直教赵佶焦头烂额,而随着赵佶禅让退位,本来曾打算为赵福金择选的权臣衙内子弟却也在赵桓上位之后被清算倒台。
虽已是二十二的芳华年纪,在宋时也早该得以成婚,可是如今宋廷二帝狼狈不堪,也无法顾得上赵福金的终身大事。而赵福金却不在意,就算一生不嫁,比起和一个自己无比陌生的男子成婚,只留在深宫内苑之内幽居也好,毕竟那个时常在自己心头浮现的男子,却背反朝廷做了大逆不道的谋逆贼子,既是赵氏宋廷、自己父皇的心腹大患,赵福金也很清楚彼此注定不能走到一处......
然而听闻北面如狼似虎的金国铁骑杀至东京汴梁城下,深宫内苑之中赵氏宗室、帝姬世子惶惶而不可终日。而他们那bèi pò继位的皇兄赵桓也似入了魔怔一般,不但喜怒无常,还时常捶胸顿足的望天悲嚎。赵福金也只得强自打起精神来,时常安抚赵等一众栗栗危惧的妹妹,实则她自己也是惊恐不安到了极点,本来是身份尊崇的泱泱大宋赵氏宗族子裔,何时又曾经历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惶恐?
然后一段时日过后,赵福金才意识到直教自己感到凄惶、悲惨、恐惧的日子,这才只是刚刚开始。
忽然有一日,有一员殿前司的官将率领一拨如狼似虎的军健闯进后宫之中,他对赵氏宋廷的皇族子弟竟全然无半点恭敬顺服的臣子模样,反而虎着脸厉声呵斥,喝令那些同样凶神恶煞的军卒大肆搜捕皇城内苑所有赵氏皇族子弟。赵福金惊愕震恐,期间也听人说及那个军将似乎是官居京城四壁都巡检使的范琼。
可是赵福金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这个范巡检使是是国家俸禄的宋廷臣子啊,如今正是金人侵害至汴京的危难关头,最后曾听闻皇兄不得已前往金营去与那些外寇谈判议和,他又怎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恁的大不敬,如何会掉过头来要挟持宋朝宗室皇族子裔?
然而赵福金却也只得受未必胁迫,加入宗室皇族与诸宫后妃三千多人的队列之中,陆续被押送出汴京皇城内苑。她和向来与自己亲近的妹妹抱作一团,惊兢兢、颤巍巍的徒步行过皇城内门之时,蓦的却听到夹杂着无数城中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