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女子谈及高府,高衙内心中最敏感的地方像是被人狠狠扎了一针,高衙内心底痛骂道:小贱人,你不提高府还罢,看我如何炮制你!
高衙内把嘴一努,示意手下那几个帮闲围住那女子,其中有个唤作“干鸟头”富安的笑嘻嘻地说道:“小娘皮,你既知道衙内的高步帅的公子,也该知道咱衙内最是怜香惜玉,你遇到了衙内,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清平世界,是何道理调戏良人?”忽然就听有人忿忿说道。
高衙内转头望去,登时眼前一亮,他见喊话那人是个上身着一袭粉裳的少女,那少女上身着粉红对襟褙子,下身点缀碎花千褶百襦裙。身形袅袅娜娜,浑身透着股活泼的朝气。
“造化!造化!老天也知道一个小娘子不够排解本衙内寂寞,便又送下来一个美人儿叫本衙内享那齐人之福!”高衙内把手中折扇一挥,两三个帮闲会意,登时向那粉裳少女冲去。
“咦?大哥,那个小娘子,正是这些时日在咱们府邸门口晃荡的那个。”正在潘楼二层观望的石秀瞧见那粉裳少女时,立即向萧唐说道。
萧唐把眼望去,他双眼目光一凝,那个少女,不正是在济州郓1城县相识,那个精通医术的杏林仙子唐芃秀?
唐芃秀在东京汴梁不久,还不曾知道高衙内的恶名,她见那边有个纨绔正带着几个帮闲纠缠一个可怜的卖艺女子,便气不过立即出言喝止。哪知高衙内一见到她,登时如苍蝇见了蜜一般喜形于色,当即叫几个帮闲上去将唐芃秀捉来。
“你们想干嘛!?光天化日还是在京师重地,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唐芃秀急急退后几步,她又惊又怒地喊道。
高衙内伸手揉了揉裆部,淫笑道:“王法?本衙内胯下这大好物件,就是王法!小美人儿要不要见识见识?”
唐芃秀这时才吓得小脸煞白,她惊叫道:“你们别过来!我父母是太医院请来的名医!”
“太医院?那群芝麻绿豆大的小官,也敢来碍本衙内的好事?小美人儿,你生得这般俏,只求先治好本衙内的相思病来!”高衙内说罢,几个帮闲早已怪叫嬉笑着堵在唐芃秀前后。
萧唐望见这般情形,哪还能坐视不理?他双拳死死攥着,忽地站起身来,而林冲也急忙起身劝说道:“贤弟切莫莽撞!咱们当然不能任由那衙内胡作非为,可也切莫动手。待为兄下去劝劝,好歹我也是在京师殿前司打踅的禁军教头,既然与那高俅都在京师禁军内任职,众目睽睽下,那高衙内也不好在他父亲同僚面前坏他高家的名头。”
林冲啊林冲,你也太小瞧这高衙内无耻猖獗的程度了。他何止敢在你面前欺凌弱小,便是你那娘子那厮都敢当着你面前调戏!萧唐也不理林冲相劝,正要下楼时却见下面呼啦啦又闪出二三十号人来,为首的一个人神情激愤,高喊道:“高衙内,您是贵人,我这张臻妙妹子在这瓦棚卖艺只求填饱肚子,终日风吹日晒的恁地辛苦,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们这些下人一马吧!”
高衙内眼睛一瞪,正待开骂时,才发现那些在勾栏瓦棚间卖艺的伎人手持着掉刀、蛮牌,甚至还有板凳木棒等家伙,他们个个义愤填膺,群情激奋着一步步向他与几个帮闲逼将过来。
那个被高衙内缠住,演傀儡戏的张臻妙见了,她感激地大喊道“张大哥!李大哥!杨大叔!曹兄弟!小妹多谢你们了!”
在京师瓦肆伎艺卖把式的江湖艺人,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彼此关系大多十分要好。此时诸如擅耍掉刀蛮牌的董十五、朱婆儿、曹保义;耍弄舞旋的杨望京;擅使悬丝傀儡的张金线、李外宁等人见平素敞亮开朗,在京师艺人中人缘极好的张臻妙被那恶少高衙内纠缠住,使得这群卖艺师傅登时同起了敌忾之心,都抄起家伙来要将高衙内轰走!
“反了反了!这群贱厮们也敢来触本衙内的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