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小女孩叫牡丹,也不知这小小少女,怎么叫了个这么老气横秋的名字。牡丹同芍药皆是花妖,这里的女妖也都是花妖。
牡丹不谙世事,说不出什么秘事。只说这里的金甲使者很是厉害,但凡这里藏有凡人,都会被捉去,让张睿切切小心。好在金甲使者也是每三日的日暮十分才过来,听说昨夜已经来过,他还有些时间。
“我知道了,”张睿颔首,“那芍药带来的男子,不是也会被捉去吗?难道她们有办法躲过金甲使者?”
牡丹翻了翻手中的草蛐蛐,又挑挑拣拣,拿了一只大螃蟹,每一种都很喜欢,难以取舍。她分神道,“能有什么主意,不过先藏着罢了。”
“也罢了。你们为什么被困在这里,那金甲使者又是谁派来的,怎么如此厉害?”张睿也看到小姑娘的心思,一边去了竹篾片和迎春、紫薇数种花藤,编了个精巧的花篮。
小姑娘拿到花篮,哪里还顾及其他,笑嘻嘻地将张睿编的物什统统收拢在花篮里,道,“你果然比蝴蝶好玩些,我要让芍药她们看看。”
张睿跟着她穿栏杆、绕楼阁,一路上有女妖看到她们,却也不阻拦,只偷偷掩唇而笑,十分纵容。
一路上到五楼,清一色的朱红门扉,并不做什么区分。牡丹却对这里了如指掌,她走到左手第三间房门口,抬手敲门,道,“芍药,芍药,快开门,我得了个好东西,给你看看。”
屋里头细细索索的一阵声音,随后才听到有人开门,却是一个姿容秀美,眉眼有些fēng_liú韵味的少妇。
“你总是咋咋呼呼,有什么好东西,我看看。”少妇就是芍药了,该与牡丹差不多年纪,面容稚嫩,身姿怯弱,如何却成了妇人?
芍药打开门,牡丹就往里头冲。芍药抬头,才看到一直站在牡丹身后的张睿,惊呼,“你作死!怎么带了外人过来。”
“张大叔并不是什么坏人,我的宝贝就是他给我做的。”牡丹在屋里头答道,“别站在门口,快进来吧。让你看看好东西。”
于是张睿被让进屋里,就见这里虽然看着不大,却是内有乾坤。外间的屋子定然是客厅,条桌案椅临窗而设,此时窗户半开,可以看到青草池塘处处蛙。
案上却有一局残局,黑子果决,大开大合,白子温吞,内有方圆,都是高手!
“屋里有人,怎么不请出来想见?我有张大叔,定然不抢你的人。”牡丹故作老成道。
张睿哭笑不得,这孩子有点让人想捶她。
芍药踯躅片刻,也爽朗一笑,道,“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怕冲撞了你。既然你这样说,便请他来相见吧。”于是芍药过了屏风,往内室走去。不多时,她便带了个身材微丰的男人出来。
“果然是你!”张睿原就有这猜测,见了朱举人也不觉得出乎意料。
朱举人却大惊,道,“松溪怎么也在此?”
张睿将缘由如此这般地说了,朱举人才道,“果然是壁画的问题。我当日见一少女执花而笑,再醒来也到了这里。”他看了芍药一眼,“一睁眼就见到了当日执花的少女,好在芍药收留,不然我都不知该往何处去。”
芍药闻言,羞涩地笑了,道,“我自然是愿意郎君长长久久在这里的。”
张睿道,“后日不就有金甲使者到来吗,难道芍药姑娘有办法躲过他们搜查?”
芍药面有难色,复又坚定道,“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总有办法的。”
朱举人有些丧气,两人便凄凄切切地拥在一起,缠缠绵绵地诉起衷肠。
张睿打手捂住牡丹的眼耳,道,“你们怎么也不注意些,在小孩子面前就如此拉拉扯扯,别教坏了小孩子。”
“我不是小孩子了。芍药和我一样大,她都已经是妇人了,我怎么还是小孩子。”牡丹嘟喃。
正说着话呢,门口突然传来嬉笑声音,等芍药开了门,原来是七八个少女打扮的女妖,个个容貌艳丽,顿时让这小屋蓬荜生辉。
“姐妹们怎么过来了?可是听说我有了好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