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秋香色锦帘被一只素手撩起,惜佩端着七彩琉璃盏微躬着身进来,见白逸右手虚握成拳杵着脑袋撑在紫檀桌上,双眸闭着,眉头微微皱起,她知道白逸一定是清醒的,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将琉璃盏悄无声息地放在桌上,轻声道:“爷,这是庄里刚送来的葡萄,您尝尝。”
白逸眼也未开,直接回道:“放着,你下去吧。”
“是,爷。”惜佩不敢再劝,行了礼便退下。
那日在书房,白逸能感觉到他和林碧凝之间的气氛发生了变化,他想林碧凝应该是有点喜欢他的,本打算第二天再去林府,谁知半夜王府发生了一件事,直叫他到如今都未能抽空去见林碧凝。
那天夜间,不知哪个胆大包天的贼人,偷东西居然偷到王府来了!偷的还是忠亲王妃的宁华园,不止如此,那厮还放火烧了小香堂,打晕了一个丫鬟。好在香堂烧起来时救火及时,只烧毁了小半个香堂,不过王妃供在香堂的那副画像却被烧成了灰烬,王妃闻听后差点没昏过去。
在王妃眼里,任你烧了整个宁华园偷了整个王府都不会让她如此气愤!因忠亲王近日不在王府里,便叫白逸一定要捉住这个窃贼。
有人在王府里撒野,不用王妃吩咐,白逸也会严查到底。不过,那夜侍卫搜查了一整晚也未曾发现什么可疑之人,仅在宁华园的墙边发现遗落的金银珠宝,不多不少,正是被偷的那些。
白逸简直要被这个窃贼气笑了,偷了半天的东西居然全落在院里。虽然王府并没有损失多少东西,但居然这么轻易被人混进来,着实该好好整顿一番。
他着人加强了王府里的巡逻,又将众人一一审问过去,却半点没有窃贼的消息,不仅夜里当差的人没有发现可疑人,就连宁华园里的丫鬟都没有听到什么动静,真是叫人费解!
连着几天,事情一点进展都没有,白逸不免心情有些烦躁,闭目养神许久,决定去看看王妃。自画像被烧后,王妃夜里常常梦魇,只有用梦眠香才能稍微睡得安稳些。
白逸到的时候,正碰上面色不怎么好的大嫂薛于灵朝外走,礼貌地同她见过礼,进屋后发现王妃的面色也不怎么样,便问道:“母妃,您这是又和谁置气呢?告诉儿子,儿子帮您出气。”
忠亲王妃啜了口茶,斜了白逸一眼,道:“别告诉我你刚才没碰到她。”
白逸笑了下,问道:“我瞧大嫂的脸色也不好,你们这是怎么了?”
“还不是为了窃贼那事,说你查了这么久还没捉到人,到底是年纪小,办事不牢靠,不如让白勉来帮你。”忠亲王妃掐着嗓,语调阴阳怪气的,说罢,轻哼一声,“打量我不知道她那点小心思,看着你如今管着王府眼红了,便想让她男人也分一杯羹,也不想想白勉有哪点及得上你!”
白逸好笑地摇摇头,都说老小孩老小孩,王妃这样可不像个小孩子嘛,于是温言劝道:“大嫂说话一向如此,您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与她置这个闲气,没得气坏自己,那多不划算。”
“我倒也不是同她置气,她虽然说话不中听,但有句话却是提醒了我。”忠亲王妃叹了口,“她说这次的祸事,没准就是我平日里供画像太过的缘故。每日三支清香,常年瓜果不断,便是供观音都没我这么虔诚的。恩人毕竟只是凡人,怕是受不住这些,说不得这次便是上苍给我的警示。”
白逸不信佛,便没有接话。
“所以画像烧了便烧了吧,我打算去宝安寺给恩人点盏长明灯,让佛祖替我保佑恩人。那香堂你寻个好日子,找工匠改成佛堂吧。”
“好,”白逸点头,“那母妃什么时候去宝安寺,我让人去请大姐陪您一起。”
“你说你这毛病什么时候能好?你瞅瞅人家闵国公的儿子,不仅陪着国公夫人去上香,还陪着连听三日弘贤大师讲禅。”忠亲王妃瞥了他一眼,“上次你二姐说言祯认识一个大夫能治这毛病,你什么时候请人过来瞧瞧?”
白逸讪讪笑着不答话,好在这时丫鬟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