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幽轩里早就备好了热水,王秀英一回到清幽轩,就在杨妈妈的催促下,由冬儿伺候着舒舒服服地泡了个花瓣澡。
出了浴房,冬儿一边利索地替王秀英绞着头发,一边絮絮叨叨地将刚刚收集来的消息说给王秀英听。
虽然大多王秀英已经在琉璃苑听王义宗提起,却还是有一些其他的消息,更有那么一两件意想不到的消息。
比如王秀婷回到锦绣阁后,又打了春花一巴掌,明里的理由自然是春花没听从她与王秀英的吩咐,擅自露了带着巴掌印的脸,至于暗地的理由那就不消说了,肯定是王秀婷心里不痛快了,拿身边伺候的婢子出气。
又如王子鸣得知王秀婷刚回府又被禁足,虽然恼王秀婷的不知足不懂礼数,依然去老夫人和王义宗面前求情,最终却被老夫人和王义宗分别训斥了一顿。
不过老夫人法外开恩,允许王子鸣去锦绣苑探望王秀婷,想必王子鸣定然苦口婆心地对着王秀婷好一番劝。
只可惜效果并不好,王子鸣前脚出了锦绣阁,后面就传来一声丫环的闷哼声和一阵哗啦啦瓷器的碎裂声,显然王秀婷不能对着王子鸣发火,只能拿屋里的丫环和死物出气了。
“听说二少爷脸都气歪了呢!”冬儿说完发出了一声感叹。
“别跟着瞎说!”王秀英轻声斥道,突然想起再过几日王子鸣就要离京游学去了,侧头问冬儿道:“给二哥的践行礼可准备妥了?”
冬儿撅了撅嘴道:“早就按小姐的吩咐准备好了,一套文房四宝加二百两银票,银票全是二十两一张的。”
王秀英不用看也知道冬儿此时是什么样的脸色,她只当不知道,反正冬儿也只会在她面前抱怨一二,她并不担心自个儿吩咐下去的事到冬儿手上会打靶,也就任由她暗戳戳地在心里疼惜那套名贵的文房四宝。
不过王秀英让冬儿准备的那套文房四宝的确名贵,可以说是有价无市的宝贝。
这种东西放在王秀英手上不过就是一套文具,可是若能因此让王子鸣在游学路上换得大儒指点,那就物有所值了。
王秀英伸手摸了摸头发,觉得已经八成干了,就对着还在身后忙活的冬儿挥了挥手:“行了,今日你们都累了,快去休息吧。”
自从王秀英八岁那年重新搬回清幽轩的西厢房,就再没让身边伺候的人在床榻边值夜了。
虽然杨妈妈很不放心,却拗不过王秀英的坚持,最后退而求其次,夜里还是安排了人在外间的软榻上值夜。
目送冬儿出去,王秀英床上躺下,屋里很安静,她的脑海里却很热闹,就算她强迫自个儿数羊,也没能如愿入眠。
这会儿王秀英的脑子里闪啊闪的,全都是白日里看到的那张少年的妖孽脸和心底深处的那个妖孽男人。
王秀英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的头发,翻了身趴在床上,将脸埋进枕头里。
王秀英的枕头是她自个儿带着清幽轩的丫环们做的安神枕,枕套用的是亲肤的细棉布,枕芯里装的是从郊外农庄的小山上采摘下来,晒得干喷喷的野菊花,既柔软又带着菊花的清香还能安神。
也许是菊花的的清香真的起到了安神作用,也许王秀英是真的累了,没多久王秀英就这样趴在枕头上进了梦乡。
只是梦里的场景并美好,现代的、前世的、这辈子的,似乎所有经历过的不美好都一股脑儿地向她扑面而来。
冰冷的手术台、冷漠的医生、寒冷刺骨的产房、没顶的冰冷池水……
无法呼吸的窒息感,一波又一波地袭向王秀英。
冷和疼是王秀英最深的感受,王秀英将身体蜷缩成团,嘴里发出一声声痛苦的呻吟。
今夜在外间值夜的是桔儿和迎春。
平日里桔儿最是心细,只要轮到她值夜总是睡得很浅,睡在时间的王秀英翻身的动静大了些,都能将桔儿惊醒过来。
因此每次与桔儿值夜,迎春都睡得比较安稳。
今日难为桔儿跟在王秀婷身边大半日,精神高度紧张了大半日,想必真的是累狠了,一向浅眠的桔儿直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