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没有去理会沈夜,只是对谢衣喊道:“师傅!”
谢衣缓缓睁开燕来,咳嗽了一下,摆手道:“……无妨,不必惊惶。”
沈夜淡淡的看着谢衣道:“暌违多年,一夕得见,当真令人心绪难平。”
谢衣在沈牧的搀扶下,站起身来道:“一别经年,你……别来无恙?”
沈夜冷冷道:“……自是无恙。这么多年过去,本座都已快忘了你的模样。此生居然还能相见,本座亦是——三分意外,七分欣喜,个中滋味不足为外人道。待本座想想,该如何称呼于你……前代生灭厅主事?现任破军祭司?还是——本座的——叛师弟子?”
沈牧知道其中因果,自然没有什么异色,只是在想该如何应对沈夜。
而其他人都不由一惊,闻人羽道:“什么?!谢前辈是——是——!!”
夏夷则眼中全是迷茫之色道:“……怎会如此!”
阿阮不相信,盯着沈夜道:“谢衣哥哥……是你的徒弟?……怎么可能呢,你这么凶,谢衣哥哥那么好……你骗人!”
谢衣摆手道:“……他所说种种,皆是事实。前事繁杂,稍后与你们分说。”
沈夜笑道:“呵……看来,昔日爱徒是想与本座好好叙叙旧?”
谢衣淡然道:“往者已不可追。你我师徒之义早已断绝,旧日种种如川而逝,何必重提。”
沈夜沉声道:“这是本座……第二次听到这句话……谢衣啊谢衣,你实在有趣。恐怕连你自己都不明白,今日这一幕,究竟何等荒谬~”
谢衣对沈夜抱拳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足下授业之恩,谢某永世不会忘怀。只可惜……足下所谋太深,道不同不相为谋,请恕谢某不能苟同。那位明川祭司想必是新晋升的。前路还长,若是从前的大祭司,定会救他一命。”
沈夜冷冷的看了一眼变成冰雕的明川,一挥手道:“无用之人,救来何用?”
谢衣叹口气道:“……这百余年来,大祭司究竟有何遭遇,竟会变成这般模样?”
沈夜也叹气道:“……时间……已经过去太久了……”
沈牧为谢衣能够拖住沈夜,为他争夺时间,而暗竖大拇指,然后拿出之前谢衣送给他的偃甲炸弹,大喝道:“有我在,谁都别想动我师父!我好不容易找到他……好不容易拜他为师!怎会让你们……!”
众人大惊,闻人羽连忙道:“你也太乱来了,万一炸到自己……!”
沈牧大义凛然道:“炸到又怎样?我宁可被杀掉被炸死,也不要躲在一边!”
谢衣语重心长的对沈牧道:“不可如此,快快退下。这是为师送给你防身之用,你怎可用来保护为师,再说岂有弟子反过来庇护师父之理?”
沈牧高举偃甲炸弹道:“我不管!师父,你忘了吗,之前是你告诉我,学好剑法偃术,才能回护想回护的人!如果这种时候都不能出手,我为什么要学剑法,为什么要学偃术?学它们到底有什么意义?!”
谢衣心中极为感动道:“……你,你的心意,为师明白。但这是为师与他的私怨,你们不要莽撞,若得时机,立即寻隙远遁。”
“……不,我做不到……!”沈牧说着,就一按偃甲炸弹的木头按钮,朝着沈夜的便扔过去了。
让众人惊呆的一幕出现了,只见沈夜竟然直接就一把抓住了偃甲炸弹,不屑道:“屈屈一个偃甲,能乃本尊如何?!”
“嘭!”的一声巨响,沈夜顿时便被炸成了黑人,但是除了黑之外,却根本就没事。
沈夜抹了抹脸上的黑灰,冷哼道:“哼!呵……憎恨,是世间最强烈的感情,能令人变得冷酷而坚韧。不妨更憎恨我一些,再更多一些……否则,你们永远只是弱不禁风的蝼蚁,甚至不值得我亲自伸手碾死。不过既然是你们先动的手,那本尊就不客气了。”
大家迎战沈夜,谢衣召唤出他那巨大的偃甲蝎加入战斗。
夏夷则不由心道:“……事已至此,不如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