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最近一直感觉自己脑子里闹哄哄的,仿佛原本置身在安静的图书馆里的大脑,忽然间被人扔进了嘈杂的菜市场里一样,整日整日的不得安宁,但是舒医生和其他所有的医生,以及各种各样的医疗检测仪器,却始终没有任何一方,能够对你现在的情况做出一个准确的诊断是吗?”
风新娘号上,接受过平安这一天的授课的唐陌,在听她向他亲口描述过自己的症状之后,若有所思地微微蹙起了眉头。
“是啊,就是这样。我感觉自己最近几天就好像一台收讯不良的收音机一样,总是会接收到一些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信号,并且这些信号对我来说,完全就是根本无法进行破译的乱码,不具备任何意义。”说话间微微扁了扁嘴,对自己现下这样的情况百思不得其解的平安,心中满是疑惑与郁闷。
“而且,那些嘈杂的信号白天似乎还要少一些且弱一些,而一旦时间来到傍晚时分,只要我踏入诸如先遣船的船员集会大厅或者风新娘号的船员集会广场这样的人流密集地点,那么这些信号就会忽然间变强,仿佛我在一瞬间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大了似的。”
“平安......你——”看一眼备受困扰的平安,左思右想、欲言又止之间,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打算向她吐露些什么的唐陌,不过才刚刚开口说了三个字,执行完离舰任务归来的青叶,便因为前来寻找平安的关系,而并非故意地出言打断了他的话。
挥挥手送别同青叶一起返回先遣船的平安以及迪奥,心中默念一句“算了,反正就算我现在不说,再过一段时间她也会自行知道”的唐陌,禁不住在心中生出了一份,为平安的未来而感到棘手的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