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忙绿着的丫头有十一二岁了,穿着一身素兰色春衫,模样清淡,看着倒是比小丫头稳重,“回来的正好,洗一些。”
秋家富裕了,却依然守在十里堡的东山上。
这一房仆从是去年秋麦离家前买回来的,她要外出,没办法照顾家里人,又不好日日让林三婶在家里来,就寻思着买了一房仆人。
凌决的父亲凌钦回京,激起的那千层浪,有多少人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们这一房仆人,就是主家被抄家,从京里发卖过来的,一家老老小小,从前都不在重要岗位上,人不少,却并没有多突出,又不愿意分开,故而让无数人摇头。
有谁愿意买下这老的老,小的小,没特别的本事,干活使不上力,吃饭却那么多张嘴的一家子,那不是白白浪费银钱么。
而秋麦就当了这冤大头,一家四代七口人,老妈子的年岁快比得上秋楚氏了,却还算精神,厨房里的活都能张罗的下来。
儿子和媳妇正值壮年,许多人都想从人伢子那儿直接把他俩买走,可四个孩子,大的才十一岁,最小的却只有四岁,又是三个姑娘,只一个九岁的小子。
秋麦却一眼相中了他们。
这其中的缘由嘛。
其一,自家正巧也是几个孩子,而那一家子虽然有老有小,可几个孩子年龄和他们都还相当,小孩子没定性,反而好教。
再有,秋麦是个标准的颜控,总要挑几个顺眼的吧,牙婆领出来的那些个人,不是麻花脸就是苦瓜脸,只这一家人,虽然破落,却也整整齐齐。
甚者,秋家现在主要经营酒厂,厂子里都有工人,是不缺劳动力的。买这一房仆人,也是因为秋麦要远行,家中需要有人照顾着,这一家子瞧着都是本分人,也好拿捏。
大丫头双云,只比秋麦大了月份,处事稳重,又做的一手好绣活,二丫头双坠,性子单纯活泼,却很是机灵,三丫头双喜年纪小,整日跟在苗苗身后,胆子跟苗苗一般大,调皮捣蛋倒是一把好手。
至于那个小子双福,秋麦则让他个字,还能跑跑腿。
……
双坠来敲门的时候,秋麦正在写大字。
今春,又花了不少心思研究新品,如今麦记的发展有些超速,她也必须转得更快,才能更得上发展。
昨儿新开坛的酒水得到了一致好评,又送去给顾大夫和萧墨白品尝过,今儿得到的都是极好的反馈,如今已经装了小样,托萧墨白带给一些有名望的人评估。
秋家从商时间太短,根基浅,好在有萧墨白这个实力强大的合作伙伴。
秋麦并不想坐井观天,把新开发的酒水拿出去给懂酒之人品评,不仅能从不同人口中得知新酒的反响,又能做一波宣传。
等拿到反馈回来的结果,秋麦可以适当斟酌后,批量生产,最好能赶在重阳节前上市,也能应了重阳、中秋两个节日的景,蹭个热度。
秋麦的字大有长进。
毕竟有来自现代文化的功底,这些年文武都没落下,虽说算不得才情出众,却也还算过得去。
落下最后一笔,秋麦抬头就瞧见双坠手中端着的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樱桃。
自家树上种的,东山坡上地势高,光照足,樱桃果子看着颜色红润晶莹,唇齿生津。
“又是春日瓜果成熟的时节了,新一年的果酒也该着手准备了。”秋麦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又吩咐双坠道:“苗苗和果果在苏先生那儿,你去看看他们课讲完了吗,给他们也送上一些过去吧。”
苗苗很是喜食这一类酸酸甜甜的吃食。
春去秋来,时光匆匆,苗苗和果果都七岁了,秋麦也快到十二了,秋盛如今已经是十五岁的少年郎。
去岁果果原本是要去县里书院启蒙的,但秋麦觉得他年岁太小,离家太远,不放心,如今他们的酒厂生意正红火,却缺乏人手,家里也丢不开,不可能搬去县里陪着他,所幸就准备请个西席,恰巧就遇上了苏先生。
苏先生是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