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床上昏迷的姚莫寒一直在打哆嗦,脸色煞白。
静熙瞧在眼中,痛在心上,不知如何是好。
吴致庸往火盆中又加了几块木炭,寒风从窗户缝和门缝中吹的火苗一闪一闪。
静熙抬头道:“吴执事,你去再找些布条,把窗户透风之处封好。”
吴致庸道:“好!”说完转身出了门。
静熙又为姚莫寒压了压被角,然后呆呆地座在竹床旁。
片刻之后,吴致庸进屋封好门窗,道:“莫雪姑娘,今晚一路赶路,你也累了,在下已经把西房收拾好了,姑娘将就着去歇息吧。”
静熙默然摇头,决然道:“不!我要陪着莫寒哥。”
吴致庸踌躇道:“这........”
静熙转身,十分勉强地笑了笑,道:“你去吧,把门关好,我就在这里,哪里都不去!”
吴致庸也不好多说,叹了口气,道:“好!若是姚掌事有事,姑娘喊我便好。”
静熙点点头,没有说话,吴致庸关好房门退了出去。
静熙座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盯着姚莫寒,心疼不已。虽然姚莫寒只是受了外伤,但是现在天气渐冷,怕的是伤口见风受寒气,尤其是今晚,最为重要。若是能捱得过今晚,便无大碍。
或许是伤口隐隐发作,姚莫寒忽然疼得低喊几声,静熙连忙凑了近前,柔声道:“莫寒哥...莫寒哥,怎么了?”姚莫寒失血过多,正处于重度昏迷状态,哪里还有清醒意识,只听他梦呓般地喃喃道:“琦玉....琦玉.......”
静熙一听,心里便像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只有她自己知晓。静熙脸上泪痕未干,现在却又添了几道新泪。如今这样的状况,静熙无法生气,她抽噎着,探手伸入被中,紧紧地握住了姚莫寒的手。
姚莫寒浑身冰凉,恍如一个大冰块,骤然握住了静熙的纤纤玉手,便无意识地攥住不放。
即便是被攥得生疼,静熙也没有将手抽出一丝一分。
静熙就这样一直陪着姚莫寒,毫无倦意。
夜已深,紫冰阁的捕快们都歇息了,外面没了声响,只有寒风猎猎。
屋内也越来越冷,静熙连打了几个喷嚏,她起身往火盆中又添了几块木炭。躺在竹床上的姚莫寒筛糠般地颤抖着,静熙顾不得自己,脱了身上的薄棉袍盖在姚莫寒身上,可是并不管用。
静熙心中十分着急,这样下去,莫寒哥怎么能捱到明早呢?她自己也冻得够呛,在房中来回踱步,寻思对策。
忽然,静熙停了下来,怔怔地对着火盆发呆。她咬紧下唇,几乎都要咬出血来,好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得。
静熙打定了主意,站在竹床前看着发抖的姚莫寒,缓缓地,一件一件地,静熙脱下了身上的衣裳,毫无所留,露出娇美的胴体。
只有这一个办法,她想,她只能这样帮助莫寒哥,让他获得一点温暖。
静熙掀开被衾,避开姚莫寒的伤口,小心翼翼地贴着姚莫寒,紧紧地抱住了他。
冰冷,刺骨,静熙立时冻得嘴唇发紫,浑身战栗。可是她心里却充满了暖意,能为莫寒哥做一些事情,还有什么比这更幸福的呢?
静熙香软的身子,散发着少女的温热,渐渐地,姚莫寒缓了过来,停止了颤抖。
姚莫寒的手臂无意识地搂紧了静熙,静熙心中涌出无尽的甜蜜,俏脸贴在姚莫寒的胸膛上,她笑了。静熙心想,这个法子管用,莫寒哥定能捱过今晚。
“琦玉......”姚莫寒又开始梦呓。
静熙哭笑不得,人家这样给你温暖,你却还想着那个付琦玉,唉!静熙又想到,若是换成付琦玉,恐怕她也会如此。其实在心里,静熙又何尝不知道,,而莫寒哥同样深爱着付琦玉。
可是,静熙不甘心,或者说是姚莫雪不甘心,她与姚莫寒本就不是亲兄妹,她对姚莫寒的感情夹杂了太多。从小到大,姚之隆将军忙于公务,缺失的父爱,便是由姚莫寒填补的。同时,莫雪对姚莫寒怀有深厚的兄妹之情。他们一起长大,两小无猜,青梅竹马。姚莫雪懂事之后,朦胧、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