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仁,牧仁!”一个中年汉子大声喊着。
“什么事儿,大叔?”牧仁满头大汗地放下手中活计,抬头问道。
“这些羊毛怎么办?不挖个坑埋了么?”中年汉子指着脚边的一大堆羊毛问道。
“你放的羊,毛都剪完了?”牧仁反问。
“那肯定还没剪完,不过今天差不多了,天色不早,收拾收拾,得回去了罢。”
牧仁指了指谷口,“那里有人排着队,看见没?你把羊毛拿过去,商队的汤大哥会处理的。”
说完,牧仁低下头,又继续剪自己的羊毛,全然忘记了关于羊毛换粮食的事儿,他还没和这人说过。
中年汉子望望谷口,“商队还帮忙处理羊毛?嘿,不错。”说完开始找绳子,准备把羊毛捆起来扛过去。
“大叔,您今天的羊毛有八十二斤,这是八斤二两的高粱面,您收好。”林巧把手里的粮袋递过去,嘴里甜甜地说道。
“你们这是作甚?”中年汉子抓抓头皮,疑惑地问道。
“羊毛换粮食,一斤换一两,你不知道么,大叔?”
“不知道啊,牧仁这小子只说让我和他一起剪羊毛,其他就没说什么了。”中年汉子接过粮袋,“还真有羊毛换粮食这等好事儿啊,前两天有人跟我说,我还不信呢,我说妮子,你们和那些人是一伙儿的吧?”
“哟,那大哥你遇到的是什么人呢,也用粮食换羊毛?”旁边的汤和志问道。
“嗯,有几个小妮我有点印象,和你们一样,还有几辆勒勒车。”
汤和志失笑道,“大哥,你怎么不把羊毛卖给他们呢?”
“除了几个妮子,都是些半大小子,你说,我怎么信得过?”中年汉子摇头道。
林巧捂嘴偷笑,她能肯定,这中年汉子遇到的,就是志文他们,没想到一直以来给人感觉行事稳重的志文,也会被人轻视,看来他们那边不太顺利。
“公子,这是咋回事儿呢?怎么就是没人愿意把羊毛卖给我们?”巴根垂头丧气地问道。
志文也有些沮丧,“嘴上无毛,办事不牢,你看谁嘴上有胡子?恐怕就是咱们脸太嫩了,羊毛换粮食,咱们说出去,人家不信啊,”
“柳大哥有。”小英不服气。
“柳大哥啊,胡子有是有了,不过他面相不好,不像生意人,和我们比起来,他更让不人放心。”志文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柳才多少带着些匪气,缺乏亲和力,一般人不敢和他打交道。
“那咱们怎么办?公子,还做不做?”孟根也问道。
“算了,就凭咱们这几个人,看来是不成了。”志文道,“找汤大哥他们去吧,我觉着他们应该有戏。”
当时志文是想一辆粮车配两个人,各自去换羊毛,把摊子全面铺开,只是从安全考虑,这才作罢,本着相互熟悉的原则,将换羊毛的人一分为二。
汤和志带的,是他北上的那些人,志文则带东去盛京的这些人,只是志文万万没想到,他自己带的这队人会这么逊。
“那倒是,汤大哥在部落里人缘就好,能说会道的。”孟根也赞同。
“那大白怎么办,哥?”囡囡问道。
和薛平分开前,志文留了不少苜蓿,但怕大白不够吃,没敢走得太快,又一路留下记号,这也是他们遇到的苏尼特人少的原因。
果然,没几天苜蓿就被大白吃得差不多了,薛平又派人来拿。
“放心,我们都在这一带活动,老薛找得到的。”囡囡她们对大白,真的是很上心。
“钱管事,银子筹的如何了?”
苏尼特左旗的汗帐里,唐吉思高坐在一张有些破旧的太师椅上,手中端着茶杯问道。
他虽然还未登上左旗的汗位,不过其父达布海胡舒其早已不管事,连汗帐都让给了他,因此唐吉思平日里行事用度,都是以苏尼特左旗的可汗自居。
“不太顺利,东主。”钱管事站在汗帐中央回禀道,“在下找了部落里的几个牧主大人,想要拆借些银子,他们都说手中没有现银啊。”
“那现在咱们手上有多少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