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完饭,志文躲在窝棚里,趁人不备,悄悄从系统仓库里拿了块棉布出来,递给小英娘。
“宋婶儿,麻烦把这块布裁一下。”
或许对志文这手无中生有,凭空变出东西来的本事已经习惯,小英娘神色平静地接过布匹,“要做什么?小志。”
“孙大夫脖子上的那种布条。”志文用手在鼻尖比划了一下,“长度要能在后脑勺上打结,宽度要能把鼻子嘴巴盖住。”
“这个简单。”小英娘右手擎了把剪刀,左手摸着布匹又问:“怎么不用麻的做?棉的贵啊。”
“我感觉棉布比起麻布,在质地上更细腻些,用作防护,效果可能会更好一些。”志文说了自己的想法。
“行!”小英娘嘴里答应着,手里的剪刀开始动了起来。
“对了,小林他们也每人给做一条。”志文又交待小英娘。
小英娘手上动作不停,点了点头。
“宋婶儿,小......志哥,我的不用做了。”旁边传来了花花怯怯的声音。
“怎么?花花,嫌热啊?”囡囡问道。
大热天的,在太阳下面干活本就热不可耐,再在脸上围块布,那滋味的确不好受。
“花花,你可不能任性,”小英娘性子好,耐心地解释着,“你白天没听那孙大夫说,戴着它可以防止那什么气?”小英娘一时想不起那词儿,转头看着志文。
“疫气!”志文急忙提示道。
疫气是中医对病菌、病毒的统称,在没有办法观察显微世界的情况下,只能大而化之地将这些东西称之为疫气。
“对!疫气,被疫气侵入可是会生病的。”生了病有什么后果,小英娘就没有再说了,大家都清楚得很。
“不是的,宋婶儿。”花花低声地解释,“我不是不想戴,只是我......用不上了。”
“别急,花花,是不是你家里出什么事儿了?”小捷冷静地问,他注意到花花从她父母那儿回来后脸上就没了笑容,闷闷不乐的,给她留的那块饼子半天都没吃完。
现在花花基本上全天都和他们在一起,偶而回去看看爹娘,遇上好吃的,志文也会让她拿些送去。
今晚还没开饭,花花就被她娘张婶给叫走了,饭快吃完了才独自回来。
“我爹娘要急着赶路,让我明天开始和他们一道走,他们嫌你们走得太......太慢了。”花花声音越说越小,头也越垂越低。
“哦!”
“这样啊。”
大家纷纷叹气,志文一行人现在的确是越走越慢,张婶儿他们急着赶路,倒也无可厚非。
志文却是另有看法,他们走得是慢,可周围其他人走得也不快啊。
花花跟着他们,张婶一家不但减轻了负担,还时不时因为花花的缘故,得到志文他们的接济。
可带着花花这么一走,负担回来了,接济也没了,张婶他们家不会无缘无故地急着赶路的。
“花花,你不会是被卖了吧。”耿直的大柱突然声音很大地问了句,他的兄弟二柱被卖,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花花一家突然急着赶路,他也觉得不太对劲儿,下意识地就问了出来。
志文听了心中却是一动,别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哇!!!”花花突然放声大哭,泪水顺着脸颊淌下,滴在手中的饼子上。
“别哭别哭!”小英娘急忙丢下手中的活计,把花花揽入怀中安慰。
大家面面相觑,还真把花花卖了啊?
“爹娘...让我...去...做妾...”花花边哭边断断续续地说着。
大家耐心地听着她的倾诉,小英娘轻言细语地不时问上几句话,再加上自己的推断,总算知道了事情的大概。
这几天志文他们走得慢,张婶儿一家自然也不快,陆续有人从后面赶了上来。
昨天张婶儿意外地从追赶上来的人家之中发现了原来同村的一户人家,在这逃难路上遇到同乡,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
张婶儿想要和他们家叙叙旧,不想这家人初始之时却躲躲闪闪,不想与张婶儿他们相认。
等到实在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