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家对这田感兴趣,这是毋庸置疑的,恰好能接上他们自家田地不说,还方便灌溉,自然得出手。潘老爷子对别的花里胡哨的不感兴趣,这买地,当然兴趣十足。
“二万六千贯!”这回出价的却是楚家,虽然这汵河边并没有楚家的田地,但是盐商出身的楚老爷子,置办的田宅却是最少的。官盐转运贩卖,资金调度巨大,也是得了那神奇稻种之后,楚家老爷子才拍板,要大量置办田地,可以永州的一些好田,早就被人兼并一空,搜刮来的那些贫瘠的地,又难有作为,要想在两年之后,稻种盛产,自然离不开土地。
这回楚家也是下了血本,势必要夺得这块田地。
李伯言看着这一个个的,扯嗓子喊价的富户们,倒也不奇怪。这些人也不傻,只要价格还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内,多花点钱,将来是能赚更多的钱。
“二万八千贯!”潘家的这位中年男子脸色阴沉地喊道。喊出价钱的时候,不由看了眼这个狡猾的牙人,几大富户凑一起,这样的竞价机制,无疑让他们想压着价钱,又怕便宜被别人占去。这么来来回回几个较量,价钱就瞬间抬高了三千贯。
段景显然对市场掌握极为老道,嘻嘻一笑,道:“潘老爷豪气!两万八千贯,三百亩上等好田,唾手可得啊。还有没有更高的价钱了?若是没有,可就归潘老爷了!”
何庄贤本来是来压价钱的,前些日子更这牙人谈好了价钱,就是这个价。何家老天爷的意思,就觉得既然李家急着用钱,能不能再宰一笔,结果来了这么一出,不过此刻,他也不得不出价了,“两万九千贯!”
两万九千贯,不跟你嘻嘻哈哈。
两万九千贯。
这个价钱,其实已经略高于市价了。当初李家卖给郝大通的那五十亩水田,才多少,抵押了三千贯,如今这三百亩,要不是地位好,这个价钱,怎么可能给到?
“二万九千贯!还有没有更加高的?”原本已经很满足的段景,看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声音一下子吊得老高。
原本喊一次一百贯,越争到激烈的时候,谁都想一口价喝退所有的竞争者。李伯言坐在最角落,眼睛扫过去,很明显,楚礼芳已经放弃了竞拍。楚家经略官盐,这个价钱,已经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范围,一旦大笔资金置办了田产,盐货转运出了差错,就会万劫不复,这个风险,还是不能冒的。
再者,周林平年纪不大,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二万九千贯,再往上喊已经没这个必要了,还有个重要的原因,周家的庄子里那块甚远,这也是他犹豫的原因,迟迟不再出手。
“二万九千五百贯!”越浮动到三万贯这个临界,这竞争的几个富户,价钱就喊得慢了。毕竟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多喊一句,少说就一百贯去了,谁都心里有数。
何庄贤拳头紧握,明显在徘徊犹豫,这个价钱,再喊就真的高了。他扫了一眼潘陆丰,脸上也是眉头紧皱,似乎并不是给李伯言串通好了的,咬了咬牙,喊道:“三万贯!”这已经是他的底线了,再往上喊,这个价,就高了。然而没办法,如今永州卖地的人家少之又少,这样的好田,谁不眼红?
这个三万贯,确确实实有震慑里,就连楚礼芳,都投来羡慕的眼光,心说老何家还是有底蕴,月波楼的生意抛开不说,早就积累下来的银钱,赌坊、青楼,这些见不得人的收入,都是原本太不上桌面的老何家,敢在此叫板。
潘家也不会吃素的,若真的是祖祖辈辈种地,哪里有这样的家产。要不是喊价的是何庄贤,潘陆丰都怀疑这卖地会不会是李伯言设的局。
三万贯,这个价……
说实话,如若不是有神秘的稻种,一亩田当三亩田用,他早扭头就走了,现在这个三百亩,若是等米价还未跌下来,大赚狠赚两年,立马就收回本来了,他如何不心动?
“三万两千贯!”
当报出这个价的时候,潘陆丰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