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起恒看着身前威武的大西军,看着那明晃晃的战刀,身为文臣的他多少有些紧张,不过张献忠既然把他从剑阁接到梓潼,就不该有什么加害之意,想必只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压压他的气势而已。
想通这一点,严起恒心中稍定,再看着眼前凶神恶煞的甲士时,心里就不在有什么惊恐。
这时他不禁先整理了一下衣冠,而后高高举起节杖,口中大呼道:“大明朝楚国公使大西王~”
他一边呼喊,便一边用节杖拨开身前的长刀,一路闯到过张献忠布下的刀阵,来到大堂之内。
此时堂内当中坐着一皮肤黝黑,长须过胸的威严男子,想必就是大西皇帝张献忠,而他的两侧则各坐数人,那必然就是左、右丞相,以及六部官员。
严起恒来到堂上,遂即作揖一礼道:“在山阴严震生,奉大明楚国公之令,参见大西王!”
“啪~”严起恒刚刚说完,坐在左侧首位的一名中年男子,便一拍座椅,站起身来,双手相上一拱,行一礼,而后怒指严起恒道:“大胆,吾皇乃大西天子,尔怎么不拜?”
张献忠与堂内之人,俱是眯眼向严起恒看来,想要知道他如何作答。
严起恒见此,却微微笑道:“我乃明使,非尔之大西之臣,何须拜耶?”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尔大明国祚以亡,汉家山河俱丧尔朝之手,足见尔朝以为上天摒弃,今我大西天子在位,大定川蜀,实为应天顺人,尔如何不拜!”大堂右侧,又有一名文官拍座而起。
这一左一右,正是大西国左右二相汪兆麟和严锡命。
“非也~非也~”严起恒面对二人,依然神情自若道:“我大明虽失两京,国祚南移,然依旧为天下共认之主也!今天下抗清之义旗蜂起,皆打日月明旗,可有打大西旗呼?仅此一点,便可说明,天下人心在大明而不是大西也!我大明乃天朝上国,中华正统,大王虽建号称帝,但实乃自欺欺人之举,大西实为小国,而非天下也。在下为天朝之使,岂可拜小国之王。”
严起恒说完,堂内的大西之臣,顿时全部站立起来,一个个愤怒的看着严起恒,只等张献忠一声令下,便要一拥而上将他活活打死。
李自成的身死,给张献忠打击甚大,他心里十分清楚,他这个大西天子,根本不被天下承认,而大西政权也确实只是割据一隅,不过他心里清楚归清楚,别人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
严起恒的话语,使得张献忠心里十分愤怒,他没有让甲士将他拿下,但也杀气十足的说道:“严先生好口才,但大明的没落却是不争的事实,无论先生说的多么天花乱坠,但也依然改变不了尔君臣苟延残喘的事实!先生今日至蜀,对朕创立的基业颇为不屑一顾,屡次侮辱朕的大西,先生是不惧死呼?先生至蜀就是为了激怒朕吗?”
严起恒见张献忠发怒,心中微紧,但他既然说话,严起恒的目的也就达到一半,于是他笑着向张献忠又揖一礼,而后说道:“大王纵横天下数十年,堪称当世英雄,又岂会加害于我!在下此来,实乃授楚国公之托,愿与大王结成攻守之盟,共抗强清也!”
张献忠闻言,嘴角不禁漏出一丝冷笑:“先生既然有求于朕,方才合故如此无礼?”
严起恒闻语,再作一揖,“非也!大王误会了,在下并非有求于大王,而是在救大王和大西也!”
张献忠听了,眉头立马一皱,而一旁的左丞相汪兆麟却再次怒道:“大胆,匹夫无礼!”
“先生好大口气,居然要救朕的大西。”张献忠则冷脸说道:“朕剧有川蜀之地,雄兵二十余万,进可攻灭天下,退可鼎足而立,有什么地方需要先生来救?依朕看来,到是尔君臣节节败退,想要朕来救吧!今天朕便要听听先生之言,若是没有道理,哼~那朕就让先生尝尝大西宝刀之利。”
张献忠说完,几名甲士便拔刀冲上堂来,虎视眈眈的看着严起恒。
左丞相汪兆麟见此,遂即满意的坐下。
严起恒环归堂内,见大西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