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岑言虽然心中难受不已,可他更加害怕被妗蔓裳这般冷漠地对待。所以,他颇为紧张地解释了一番。
可惜,妗蔓裳却一点儿也不想听,甚至直接出言打断了戟岑言的话儿。
“够了,我什么都不想听。”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儿太过于僵硬了,妗蔓裳深吸了一口气儿,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声道,“我累了,你出去吧。”
虽然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面,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戟岑言总觉得自己应该是了解妗蔓裳的。因而,在他听到妗蔓裳语气儿里头儿的那抹缓和后,心头微微一喜。
再联想到逍遥王说的话儿,戟岑言突然道,“阿裳,我不会走的。”
也不知是不是担心妗蔓裳未曾听见,抑或是为了强调自己的决心。戟岑言复又重新提了一句,“嗯,即便你赶我,我也是不会走的!”
戟岑言的这句话儿一出,妗蔓裳面上露出了不加掩饰的惊讶。
“我倒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般无赖。”
妗蔓裳的语气儿淡淡的,但是戟岑言还是从中捕捉到了妗蔓裳的暖意和缓和。
戟岑言心中一喜,不过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什么,依旧挂着一副委委屈屈的模样。
“阿裳,你最是心肠柔软,怎么会忍心这样对我?”
“唉——”
妗蔓裳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儿,却没有说出什么话儿来。
“阿裳,我知道你心中担忧若是秦月没有办法儿在你体内蛊虫发作时及时赶回来,你会丢了性命。
可是阿裳,你要知道,我好不容易才将你带到我的身边儿,又岂会这么容易就放手。
你是我的阿裳啊,从十岁那年遇见你,我就再也没办法儿放下了。
那时候还小,没办法儿给你什么承诺。好在现在我有了能力,将你带到了我的身边儿。你知道吗,能够再次看到你,我有多高兴。
所以,阿裳,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听着戟岑言的这一番肺腑之言,妗蔓裳心里要说不感动那都是假的。
可是,光有感动就可以了么?
光有感动就可以和生命作斗争了么?
不,不是这样的,这远远不够!
他是我心心念念了啊,我又怎么可以给他希望,然后又亲手把他推向绝望的深渊呢?
所以,再狠心一点吧。
他对我不过是一时的执念,只要我的态度足够强硬,时间久了他就会放下这份原本就不应该存在和衍生的感情。
想到这里,妗蔓裳深吸了一口气儿。
微微挪动了一下身子,面向了床榻内侧,不再说话了。
人心啊,还是自私的。
妗蔓裳并不想将话儿说的太绝。
一来是不想伤害到戟岑言,二来是……若是秦月可以及时回来呢,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痊愈了?自己是不是可以这样子小小的期待一下呢?
见妗蔓裳不再说话儿,采取了这种自己毫无招架之力的方式来距自己千里之外呢。
“阿裳,你好好休息。后日就是我们的大婚之日,按照朝陵这里的习俗,这两日我们的确不便见面。
玉骊那边儿我已经派人过去了,再过一会儿许就会过来了。有她陪着你,我也能够安心一些。”
说罢,妗蔓裳仍旧没有任何的回应。戟岑言的嘴巴动了动,最终没有再说出什么话儿来。
说巧也巧,戟岑言刚刚走出门外就碰上了匆匆赶来的玉骊。
“世子。”
“阿裳在东侧院歇息,你去陪陪她吧。”
说罢,戟岑言对着玉骊露出了一个颇为感激的神色,而后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看着戟岑言离去的背影,玉骊微微皱了皱眉头,眼睛里是难以掩饰的疑问。
“玉骊姑娘……”
领着玉骊进来的连翘看着面露不明表情的玉骊,小心翼翼地叫了一声。
听到连翘的提醒,玉骊回过神儿来,淡淡地道,“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连翘心头儿一颤。待回过神儿来以后,她对玉骊的态度便越发地恭敬了起来,忙走在前头领着玉骊到了东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