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统领都到了,你们就束手吧,省得吃太多苦头。”
那身着黑色战甲的尸傀统领傲然而立,落在了巷子里,他一张脸倒是颇有特点,很容易就能让人记住,特别是嘴角下面的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黑痣极为扎眼,凭空多了三分猥亵的气质。
然而,数万年的岁月,反倒将一切善恶都磨灭干净。原本本该令人讨厌的一张脸,现在看来却无喜无悲,表情淡漠。他声音干净利落,虽是让人束手,但却并没有夹杂任何善恶或者偏见,如同在诉说一个微不足道的事实。
无趣的看着眼前的四个人,他不在乎对方到底有怎样的故事,又或者怎样的强大。
反正都没他强大。
他是地阶啊!
这就是他任性的资本。
尸傀国中四千万人,说多真的很多。但说少……那确实是很少了。
九万年前他便已经是强大的地阶高手,若不是因为身化尸傀,他或许还能更进一步。
当然,现在说这个是毫无意义的,但是作为一个当了九万年的老干部,尸傀国中他虽然不敢说认识所有人,但是,那些真正有实力,有背景的人,他闭着眼都能一个个把他们十八辈祖宗说出来。
无他,唯熟而已。
说来也就是这样了,九万年的寂寞常人是难以体会的,为了消磨时间,他可不是就有事没事,数人家祖宗玩了。
尸傀国这破地方,九万年过下来,人称不上多,房子称不上多,就连他的小金库居然也称不上多,也就别人的祖宗数起来倒还算有趣。
不知道哪天数着数着忽然发现,哇哦,原来我们都是同一个祖先啊,哎呀,真是太神奇了。
这乐趣常人是无法体会的,因为他们都没有九万年无法改变的生命和其他所有的一切。
就是这么长的一点时间,原本倒在地上的黑甲士兵都已经站了起来,他们看到眼前的尸傀统领,什么话都没说,默默的站在一边,双眼都狠狠的盯着庄名四人。
当了九万年的兵,第一次动手,居然还被别人打,真的太难为情了。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心里居然会有暗爽的感觉。
这怎么行!
老子虽然只是一个大头兵,还当了九万年,但老子也是有尊严的,怎么可能被你们打的爽起来,都是错觉,丫的你们肯定让我产生错觉了。
士兵们看向前面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庄名有些莫名其妙,看着对面一个个如同是杀父仇人的眼光,感觉内心一片空虚。有一点点的小怂,打架什么的,太没技术含量了,一般他是不屑的参与的。但真有架要打,他绝对不怂啊。
但是这几个人站在对面用怨妇一般的眼神看着自己,又肉麻,有哀怨,还带着愤怒,但偏偏自己还不能抄起板砖把他丫的给一个个拍死,这种无奈感,真的难以描述了。
反正现在庄名就想蹲到角落抽一根烟,回想一下曾经美好而却终究又逝去的青春。
庄名无奈的眨了眨眼,又看着尸傀统领那一副性冷淡的表情,强忍住了抄起鞋拔子摔倒对方脸上的冲动。
“庄名?”
一道有些柔软清脆的声音打断了庄名有些神经质的思虑。
他下意识的甩了甩脑袋,为自己刚刚无厘头的想法感到诧异,另一方面却又对这些想法感到暗爽不已。
“难道原来这才是真的我?”
庄名心中胡思乱想着,十六年来,他在这个世界过的太过压抑,对这个世界若即若离的感觉,令他始终处于一种特殊的状态。
简单来说,其实就是矫情。
丫的,作为一个新世纪出身的有为青年,哪来那么多胡思乱想的念头。
反正都这样了,还矫情个啥。说起来,他现在也不过只有‘十六岁’而已,作为一个风华正茂,正处于青春期的年轻小伙子,即将迎来自己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段岁月。难道就这样死气沉沉的度过?
怎么可能?
怎么可以!
庄名暗暗的握紧了拳头,看着对面怒视着自己的五个士兵,心中不爽到了极点,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